当年胸前戴着红绸花,自整个京城打马而过的三兄,此刻还是穿上了霍家的铁甲,温柔却不容置疑地推开幼弟,走出大门,翻身上马。

马还是当年那匹马,然而一身官袍换铁甲,三兄去的方向也不是绕京一圈回家,而是背家而去,去往那个波云诡谲,瞬息万变的疆场。

祁飞星没有流泪,因为霍家男儿从不轻易流泪。

一月之后,驿使来报,被俘虏的大兄英勇赴死,而三兄最后还是晚了一步。

他斩杀了敌军将领,却救不回被五马分尸的二兄了。

三兄不愧是当年的文武状元,来年三月吉报频频,祁飞星在家和两位姐姐,几乎变卖了所有的家产,换成军资,尽数送往战场。

祁飞星没日没夜地练剑,没日没夜地熬读兵法,从十三的活泼少年郎,读成了十四优秀的霍家子。

“二姐,雁门关来信了!”

祁飞星拿到了驿使送来的信件,他看着三兄写的亲启二字,高兴地快要飞起来,直奔姐姐的闺房。

大姐二姐在里边商讨军机,见状也有些惊喜:“三兄的信?快拆开看看!”

打开信后,开头便是三兄在战场浸润了一年半,仍旧温润俊秀的字迹。

「见字如晤:

信到的时候,京城还有一月该年节了罢。

京城冬日飘雪,不知两位姐姐和幼弟在京可安好?

战场虽苦寒,但看着失地逐渐被收复,吾心甚慰,就连这沉疴的身子都要舒畅许多。

上次去信告知家中的病,已然好了大半,你们可安心在家。

若战事顺利,冬月前吾可带军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