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独自沐浴岂非无趣?”张严之蹲下身,脚上穿的还是麒麟靴,花叶深深垂到他鬓间,不愧是举世无双的美男子,乐天不打算跟他闹了,起身上前几步,劈开水波,拉下繁密花叶挡住两人近在咫尺的侧脸,双唇靠得张严之极近,轻声道:“大胆的狗奴才,竟敢偷窥本宫沐浴,该当何罪?”
张严之侧脸慢慢凑近,贴着乐天的唇低声道:“不如罚臣醉打金枝。”
宫人们围着不过站了五米远,那隐隐约约的声音还是传到了她们的耳朵里,听得她们面红耳赤,首辅大人如今是长公主的入幕之宾,整个关雎宫的宫婢都知道了,首辅大人经常出入关雎宫,来了便钻公主的寝殿,一进便是好几个时辰。
每次首辅大人从公主的寝殿内出来,都是神采奕奕满面红光,有时脸上还会挂彩,傻子都知道他们在里头做了什么。
绯闻传得多了,也就不稀奇了,她们虽已对二人幽会见怪不怪,但在明清池还是头一遭……听着里头水花翻溅与两人的喘息声,宫婢们仍是忍不住羞赧,在宫中当差最好是耳聋心瞎才好,于是眼观鼻鼻观心。
侍卫衣衫已落了一地,麒麟靴歪倒在岸,水中两人纠缠已久,张严之极为有力,绵长不已,一波更比一波强劲,乐天却是软弱无力,随波逐流,起初的高傲早被打得一干二净,“张严之,够了……”
“叫我兰卿。”张严之低声道,这是他的表字,他父母已逝,家中无长无亲,他看似心情温和其实也从不将任何人放在心中,一来二去已是多年不曾用过表字,简直快要忘了。
乐天咬着唇轻唤了一声“兰卿”。
张严之缱绻地回了一声“乐天”,两人抱在一处结束了。
张严之蜜里调油地又亲了亲赵乐天的唇,“我与公主相处也快两月有余,公主觉得如何?”
乐天躺在他怀里,懒懒道:“好。”
他自小调养身子,母妃都是往反方向使劲所以格外娇弱,每次都会体力不支,弱不禁风的模样与他高傲的性子相反,令张严之又爱又怜。
张严之低声道:“你可否想过堂堂正正做一个皇子?”
乐天立即睁开了眼,惊诧不已地望向张严之。
张严之知道这个提议必定能戳中赵乐天的心思,见赵乐天这副反应便知自己所料不假,他筹划多时,就想着一举打破赵乐天的心防,令他真正地接纳自己,而不是只因一些旁的缘由。
张严之何等的聪明人,哪会不知赵乐天对他的心思到底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他从头至尾要的都是赵乐天全然的臣服与爱慕。
乐天:“这人想剥夺我化妆的权利,我要讨厌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