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你很留心我?”泽于笑。
我的脸大概红了起来,我从手掌的温度就可以知道。
“真失礼。”我突然变得很有家教。
“对方辩友,我看不出你有任何失礼的地方呢。”他正经八百地说,“在这个充满商业逻辑的社会里,在一家咖啡店能不被当做一个陌生的消费者,其实是一件很令人愉快的事。”
“我想我懂你的意思。”我想起了法兰克福批判学派的大师马库色写的《单向度的人》,那是我们的课外读物。
“所以该轮我请你一杯咖啡?茶?还是热白开水?”他笑,笑得很认真。
“那天真的很抱歉,我刚刚上班什么都还不会,只能让你喝没有味道的热开水。”我吐吐舌头,“别那么记恨啊。”
“我才没有记恨,开水也有口味,热就是它的味道。”他道谢,“所以我一定要请你喝杯东西。”
“哪有客人在店里请店员喝东西的道理。”我说,这实在有点无厘头。
于是他也不坚持只是看着我。虽然没有再多说话,但我却不觉得尴尬。
“然后呢?”泽于突然笑了出来。
“啊?”我迷惘。
“怎么会想请我这杯咖啡?”他笑道。
“你不问,我还真的忘了。”我震惊自己的健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