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墨伤口上的那些血还来不及掉下就全都在伤口处凝结成了圆柱状的冰碴。
半生半死,半迷半晕间,非墨突然听到了骷苓冲进来时候的脚步声。
很焦急,跟街头噼里啪啦的鞭炮似的,进院门的时候顺势带进来一大股冷风。
他震惊地想要想回头,可脖子上的肉被血和冰糊着扭不动,只能嘴里咿咿呀呀地哼,盼着少爷赶快走。
非墨知道骷苓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当上骷家的家主,拿到实权后号令一方。他更知道自己不过就是个奴仆,就算今儿被打个半死,等老爷子消气了,这事也就算是作罢了。
这一鞭子一鞭子的家法打在他身上流出来的是血,可如果打在骷苓身上,流出来的就是尊严和命了。
于是非墨闭着眼睛,低着头,保持沉默。
可耳畔却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呼啸的冷风中听起来格外顿挫分明:“那男妖是一只蜃妖,妖丹可入药,药成可延年益寿。”
“可蜃妖神通广大,来去无踪,所以我就想借着情爱放松他的警惕,然后挖出他的妖丹做为药引子献给父亲。”
“是我让非墨去救他的,因为蜃妖的肉身若是死了,妖丹便无法再用了。”
骷苓的一只手搭在了非墨的肩头,然后将另一只手穿过非墨的腋下想要将他抱起来带走。
可他正欲动作的身子却猛地僵直,然后缓缓地松开了手。
松开后,就再也没有握回去。
“骷苓,我们骷家是妖界有头有脸的大家族,有断袖之癖者是绝对不可能做骷家家主的。”
“我这么说,你懂了么?”
老妖坐在主位缓缓说道,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暗示和明确到呼之欲出的弦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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