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着盖章的圣旨敞在桌上,玉玺也摆在一旁,备受冷落。直至夜深,圣旨仍未盖章。
郁陶已经熟睡,楚尧立在书案前,垂下眼帘,目光一字一字扫过,而后手指微动,小心收好未盖章的圣旨,放在一旁。
影一一袭黑衣,跪在下首,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主子,大凉太子、二皇子已出发,按照脚程,不出半月便到京城。”
大凉至大楚,寻常赶路,需得二至三个月。但两位皇子做足了准备,各个驿站备下骏马让他二人骑行,如此快马加鞭,将足足要走上两月多的路,强行缩短至半月。
楚尧颔首,收纳好玉玺。
影一禀告完后便自行退下,楚尧一人站在窗前,思量了会,一阵凉风拂面,楚尧利落转身,回到床上。
抱着薄被睡得四仰八叉的人立刻换了个模样,乖乖缩到他怀中,脸颊额头抵着他胸膛,乖巧的紧。
楚尧叹息,嘴角勾出一抹笑。
大舅子二舅子再难处理,再让人伤脑筋,但只要有怀里的人在,楚尧想,无论如何,他都能应对。
他想让陶陶好,大舅子二舅子以及坐镇大凉的岳父亦是想对陶陶好。目标相同,便没什么不能谈的。
阖上眸子,一觉至天明。
翌日,楚尧按时上朝,听了一早上的大臣关于他立后之事的争论。接连几日,日日如此。
楚廷站在楚尧这边,天天听大臣们念叨,心情可谓是烦躁至极。
大臣们说过来说过去,无非就为了一件事:子嗣。
男子不能生子,就算楚尧纳妃生下孩子,也只是个庶子,不算是最正统的皇室血脉。皇室血脉想要正统,就必须要是陛下与皇后的子嗣。
绕来绕去,还是绕不过去。
楚尧被说的烦了,也懒得再给他们缓冲时间,直接道:“孤不纳妃。”
不纳妃,意味着庶长子都没了!这下,大臣们一个比一个跳得高,朝堂上顿时热闹的似集市一般。
楚尧不耐,雷厉风行的处理了蹦哒最欢的几人,脸黑的能滴墨。看着下方安安静静战战兢兢的臣子,他宣布:“太子人选自宗祠挑选,三年内若无可造之材,便立宸王与之王妃嫡长子为太子,入主东宫,孤亲自教养。”
说罢,便退朝离开,全然不管臣子们是何种反应。
楚廷愣住,在大臣们激烈的讨论声中回过神来,追上楚尧。
“皇兄!”楚廷大胆拦在楚尧身前,“太子……”
楚廷吞吞吐吐,楚尧道:“有话直说。”
楚廷心一横,“我王妃都没有,哪来的儿子……让你搪塞大臣。”
“三年后,谁说的准。”楚尧道,“而且,孤可在宗祠中选择太子。”
闻言,楚廷心落下。就怕皇兄为了能和陶陶安安稳稳过日子,催他成亲。
掰着手指数了数宗祠适龄的小孩,楚廷越数,脸色越难看。
小公主首先排除,太大的养不熟的不要,太小了离不开娘的不考虑,这一算……就没了!
三年内能选出太子,才怪!
还不是落他头上了。
楚廷:“皇兄,我还不想成亲……”
楚尧颔首,表态:“孤不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