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烦您了,季首长喜欢我当面跟他讲事情。”符衷往里走了一步,盯着魏山华蓝得透明的眼睛。他现在把温柔展露的真挚、忠心的目光全都收了回去,露出凶狠的锋刃来。
季 快速写字的手停了下来,他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喜欢听符衷当面讲事情?季 听出了符衷平板腔调里的不高兴,他把钢笔放下,起身离开座位往外走去。
魏山华被符衷的凶狠目光剐了一下,他正惊讶这好家伙怎么还有两副面孔,嘴上却说:“三土最怕我们多事,他居然喜欢让你当面讲事情?世上竟还有这等区别对待?”
“您称呼他什么?”符衷捕捉到了这转瞬即逝的重点。
季 已经绕过了屏风走到外头来,影影绰绰,踩着厚软的地毯没有发出一点儿脚步声。他将两人的对话尽收耳中,当即抬腿用膝盖击打了一下魏山华的屁股,指着他挺拔的鼻子骂道:“魏山华中校,住嘴!你马上给我从这里滚出去!五秒钟!立刻执行!”
可怜的魏山华好心办了坏事,还挨了一顿臭训。他举起双臂投了降,朝符衷摆摆手,被季 一巴掌打开了。魏山华喊过立正后一溜烟消失在外面的走廊里,符衷盯着他一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转过头来。季 抱着双臂站在他面前厉声问道:“你不看我看哪里?我就站在你面前,你还东张西望!”
“对不起,长官!我要等到刚才那位长官消失了才放心!我现在就看着您,再也不看其他东西了!”
“他哪里惹到你了?”季 问。
符衷这下说不出实话了,他是因为看魏山华和季 独处一室才产生了一系列了联想,导致他心里非常难过而且不平衡。在面对季 的时候,符衷眼里的锋芒尽数退去,柔和的温情重又漫了上来。他只对季 会有这种温情,也只对他一个人温柔。符衷悄悄打量着季 的脸颊、嘴唇、脖子,担心是否有人先他一步在季 身上留下了痕迹。不过他的担忧是多余的。
“我怕他 ”符衷磕磕巴巴地开口,刚才面对魏山华时的伶俐忽然不在线了,“我怕他对您不利!”
季 笑出声来:“他怎么会对我不利?你是怕我打不过他,还是怕他躲不开我的子弹?”
符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这个部位充满男性的迷人特征,季 喜欢他这儿。符衷没回话,季 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回头往里走去:“告诉我,士兵,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就来看看您。”符衷回答,这是他犹豫许久才道出的实情。不由自主的反应让他更愿意说实话,在季 面前他不想掩饰什么。
季 站在屏风后松开些领带,然后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柠檬切开来丢进水杯里。他熟练地泡着柠檬水,转过目光从符衷脚尖挑到头顶:“刚才在控制中心里还没看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看我,我敢说你就没把目光挪开过一分钟。”
“我看您是在跟您学习,您在某种程度上是我的榜样,我想与您看齐。”
“‘某种程度’是哪种程度?要不是我纵着你,你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还有机会让你盯着我看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