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衷很快地打了一行字发过去:不是我切的,是本来装盘的时候就配置好的。
说谎。
好吧,确实是我自己切的。
季 立刻就笑了,众人见他忽然笑起来,以为他有话要说,都将目光投向这边,等待着季 发表自己的意见。季 扫了他们一圈,抬手示意他们各管各的,然后以结账为由起身离开了桌席。
他去结了账,然后掩好衣领走到外面的露台上去吹风。离开暖和得令人烦闷的饭桌,清新的空气立刻朝他飞扑过来,将他撞了个满怀。季 别好纽扣,走过去撑在花岗石栏杆上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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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东西付了钱后已经是晚上九点了。陈巍喝多了杜松子酒,有点醉醺醺的,符衷只好和老大一人架着一边,扶着他走到了车辆保养中心去。保养过后的车子焕然一新,白色的车身在黑夜里更加引人注目了。符衷手脚麻利地将车开回了时间局,陪着陈巍上了楼,把他放在床上。陈巍咕咕哝哝地说了两句话,就自由自在地摊开着身体睡了过去。
“明天记得来送行,九儿。”符衷临走前踢了踢陈巍的小腿,然后拉上背包出门,提着一个纸袋匆匆忙忙地往七公寓跑去。
季 在回家的路上问同行的魏山华:“山花,我有什么小名吗?”
“你不是就叫三土吗?”魏山华手里拿着一瓶朗姆酒,疑惑地扭过头看着季 ,“小名这东西不是家里人喊的吗?你问我做什么?”
“家里人个屁。你再想想,除了三土其他真没有了?”
魏山华毛茸茸的双眉又蹙紧了,他思考了一会儿后讶异地摊开手说:“鬼脸阎王算吗?这不算吧?”
“闭嘴。”季 冷冷地说了一句,将两手抄进衣兜里,低头将下巴收进风衣衣领里。他不说话的时候显得郁郁寡欢,拧起眉毛思索的时候更令人觉得他难以亲近。
他穿过花园,沿着一条铺满彩色鹅卵石的弯弯曲曲的小路走到七公寓楼下门厅里去。墙上的铜制浮雕他一眼都没去看,迈着大步径直往电梯间走去。电梯里是空的,魏山华和季 坐了同一趟。转身刚要关门的时候,外面急急忙忙跑进来一个人,季 赶在魏山华前头眼疾手快地按开了正要关闭都电梯门。
符衷拉好在奔跑时歪斜了的防风外套,果然如魏山华描述的那样是带帽子的,而拉起来的衣领里则露出一条白晃晃的银边,准是白绸缎斜领衬衫了。黑色窄管裤没有一丝褶皱,他常穿的漆皮靴子也没有留下一道有损仪表的皱痕。季 在对视一眼的工夫里就把符衷上上下下打探清楚了,谁不会喜欢一个衣着考究、礼貌谦逊的年轻人呢?
季 不动声色往旁边让了让,符衷先给他们打了立正:“长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