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做梦都想拥有一位像您这样长相令人赏心悦目的外语老师。”

“你又在瞎说些什么胡话。”季 假装责怪他，急急忙忙地回头开门走出去，逃跑似的消失在门边。

季 三脚两步冲进自己的居处，靠在房间的门板上大口喘着气，活像是刚杀了一个人。他环视四周，家中阒无一人、鸦雀无声，季 按住自己不断起伏的胸口，他快要被爱情击晕了。季 跑去打开冰箱灌了几口冰水，觉得胃里都爽快地冻起了冰碴子。他蹩进卧室里，仰面躺倒在床上，陷入松软的被子中。

他从衣兜里掏出折好的纸头，摊开来举着它看，纸上用红笔圈出了“我爱你”的单词。他两颊的肌肉因为长时间大笑着变得十分酸痛，万种情思全都飞上了眼角。季 把纸头放下来盖在嘴唇上吻了吻，睁着一双红红的、几乎要流泪的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才捂着眼睛说：“天哪！”

随后，他脱掉外套和马甲侧身滚进床铺里，掀起被子来把自己裹住，烫得冒烟的脸直往臂弯里钻去。

*

往后十多天工夫，符衷每天去找季 训练。临近任务组出发的时间了，季 成日忙得脚不沾地，几乎精疲力尽了。

这一天，他抱着文件跟几位工作人员谈论，符衷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季 两只手均空不出来，只得歪过脑袋夹着手机听电话，一手迅速给自己戴上了耳机。季 的话刚说到一半，身旁突然走来一个人帮他分走了一半的文件，季 抬头来按住符衷的胸口：“你来这里干什么？我叫你去训练场等着，你为什么不听话呢？还不快去，士兵，把你的脚尖转个方向！”

“长官好。”符衷按照规定行了个礼，“这儿是前往训练场的必经之地，我刚好路过，就看见您在这儿忙个不停。看您这样子可不像有空。有什么需要吗？我帮您。”

季 撑着桌板歇了口气，未作回答。待到一群人谈话终了，季 才从符衷手中接过热水来一饮而尽，问：“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们快步走向办公室，符衷进去后把电脑和文件夹都给季 摆好了：“我看您很忙，就帮您做点小事。如果您以后真的很难挤出时间的话，就不用日日去训练场了。”

季 靠着桌子边缘休息，伸直手指点在符衷结实的前胸上，说：“你想摆脱我的监视偷懒是不是？没门。我必须待在你旁边，你必须在考核中拿到第一名。”

“收到，长官。您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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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核从十二月底一直延续到了次年一月上旬。此时西伯利亚早已千里冰封，贝加尔湖冻下了十多米厚的冰层，冰层中留着众多巨大的气泡，还有延伸数公里的无数裂缝。符衷站在停机场上看头顶洞开的巨大天窗，天窗外的大雪铺天盖地地刮下来，深不可测的穹苍好似比任何一个季节都低矮，沉重得将要倾圮下来。大风绕着群山呼啸，而符衷将要在这样的天气中进行飞行考试。

季 身着作战服，在起飞前十五分钟挂着牌子登上了符衷的飞机。符衷别好对讲机，按亮了驾驶舱的仪表，说：“真巧，您是我的监考官。”

“有时候我都不得不惊讶命运竟然如此戏剧化。”季 把安全带扣在座位上，戴上飞行头盔，抬手在控制屏上输入密码，打开了飞机的仿真模拟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