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猛然松开了对方,陈巍更是吓得跳出了半米,两只手慌得不知道往哪里放。陈父看他这个样子有点奇怪,但也没有多说,陈母撑着伞从后面走上来,一边絮叨,一边帮何峦拍去肩上的雪花。
陈巍瞟了何峦一眼,红着脸跑去接陈父手上提的东西,闻到甜甜的一股蜂蜜油香味,看了看,原来是刚炸好的油赞子。
陈父刚想问陈巍刚才在干啥,自己儿子却提着三四袋东西慌慌张张地跑进电梯间了。外头还剩下何峦,何峦替陈母撑伞,一同走进来,微笑着解释刚才的事情,当然,他没有说实话。
陈母朝陈父夸奖何峦的懂礼,说自己儿子应该向人家学习,整天毛毛躁躁的,像只蹿出来的猴子。
何峦站在电梯里听陈母的一番话,谦虚地自嘲了几句,但心里却是欢呼雀跃的,毕竟给陈巍的父母留下了好印象,来日的路会好走一些。
陈巍躺在自己房间的飘窗上和八胖他们打了一局游戏,符狗不在,辅助跟不上,始终攻不下敌营,三叠和二炮很少上线,只有他们几个廉颇老将横扫千军。
十一点半的时候手机没电,直接关机,陈巍骂了一声,手机屁股插上充电线,跳下飘窗去浴室里洗澡。
外面关了灯,只有屋外淡薄的灯光射进来,没看见何峦。隔壁是间客房,平时没人睡,空着,陈巍路过的时候看到虚掩的门扉,从里面透出淡黄的光晕。
他敲了敲门,正要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门从里面打开了,穿着浴袍的高瘦身影移过来,陈巍吓了一跳,紧接着就被人抱住了腰。
“老何你怎么睡客房?”陈巍朝里面探探脑袋,看到书桌上摆着电脑,被褥铺好了,暖气估计是自己爸妈帮忙开的。
“你爸妈让我睡这间的,不然我要睡哪里?客厅吗?”何峦说,他把陈巍拉进屋里,轻轻关上房门。
客房里熏了香,平时都是一股木头的原生气息,陈巍使劲嗅了嗅,大概是橘叶香。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一屁股坐在松软的床上弹了弹,说:“你可以去我房间睡啊,在时间局里我们还睡一间房呢。”
何峦笑着坐下来,浴袍下露出他笔直的小腿,他薅一薅陈巍脑袋,凑过去闻闻,撇嘴道:“多久没洗头了,头发都有味儿了。”
“放屁。”
陈巍腾得站起身把枕头甩到何峦脸上去,把他扑倒在床上挠痒痒,滚来滚去地玩闹了一阵,陈巍才趿着拖鞋出去洗澡。出门时何峦拉了他一下,陈巍回头,何峦看着他没说话。
蓦地陈巍懂了何峦的意思,他攀上何峦的肩膀,踮着脚在他嘴唇上很轻很轻地啄了一下,继而捂着脸跑进浴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