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岐川没来得及问问是谁,保姆忽然拿着电话过来,低声对顾岐川说话。符阳夏静静地坐在椅子里喝茶,他听不见对面在交流什么,唯有窗外雪落声。
“老符,有客人要来了,真是巧,不来就不来,要来就一块儿来了。”顾岐川笑着把杂志放到一边,掀开毯子站起身,符阳夏走过去扶他。
顾岐川挥手示意保姆不必跟来,他和符阳夏一块儿转出门厅去,符阳夏问:“是哪位客人?我们的朋友么?”
“当然了,当然是我们的朋友。”顾岐川把外套披好,屋外气温低,檐下结着冰锥子,“你一定会很想念她的。”
话音刚落,雕花门外就停稳了一辆车,司机出示了证件,后车窗降下半扇,保镖询问过之后方才放行。车是顾岐川家里派去的,引擎盖上落着一层雪,穿过园中的苦楝树开到门前停下。
顾岐川发出愉快的笑声,上前一步,准备迎接冒着风雪千里迢迢前来拜访的客人:“是白家夫人。今早刚打了电话过来,这会儿就到了。”
符阳夏的脸色突然变了,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在顾岐川稍后一些。门前雪落下,池塘里结了一层薄冰,他看着面前黑色车,还有缓缓打开的车门,忽然觉得心底有凉意。
白逐先移出她穿着Louboutin红底鞋的小腿,然后再露出整个身子。在印象中,白家夫人常穿黑色的大衣和皮鞋,但今天她略有不同。
保姆给白逐披上御寒的风衣,挡去了她身上穿着的妥贴的白色套装。白逐拢着风衣与顾岐川打招呼,她颦笑有神,别在头上的黑色小帽缝着一块小小的徽章。
符阳夏默默地看着白逐的动作,看她一如既往的从容和优雅,她从年轻时一直漂亮到现在,岁月从不败美人。
别开眼睛,符阳夏狠狠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他的眼角忽然湿润了,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白逐走近了一些,看到站在顾岐川身后的符阳夏,她脸上猛地闪过一丝震惊,转而是愤怒,最后趋于平淡。她礼貌地与符阳夏握手,微笑着与他并肩走进门厅。
“白夫人真是稀客、贵客,今日突然前来,有什么要紧事么?”顾岐川让白逐坐下,另外上了茶水。
符阳夏坐在白逐旁边的椅子里,两人相隔得不远,白逐说:“没什么大事,就想着过年了,来走动一下。顺便也来告诉你一声,我见到顾州了,他很好,你不用担心。”
“还是没办法回来吗?”顾岐川问。
白逐摇摇头,垂着眼睛喝茶:“确实不行,有些事情很紧急,他想走也走不开。”
她说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