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 靠进沙发软枕,偷喝了一口符衷的柠檬水,觉得太酸:“我知道你不会到处乱说,我相信你。现在的问题是李重岩从哪里知道我精神不正常的?是谁透露了消息?”
桌上的旅游杂志旁放着一个硬盘,季 伸出手指把硬盘撇过来,在符衷面前晃了晃:“档案已经紧急转移,存在我手里。但我不敢保证李重岩会有什么手段,保得住一时,保不住一世。”
“有谁知道这件事?”
“什么事?我有精神病的事吗?你、我、朱 。”季 说完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过眼梢看符衷,“还有符阳夏。”
符衷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的手指有些僵硬,但他并没有是自己的父亲就心存偏护,符衷大事小事拎得清,对事错事心里有分寸,该怎样就怎样。
“父亲也许从监控中看到了,我不敢确定地说他不可能把这事泄露给李重岩。”符衷捂着水杯,冷得手心发疼,“就算他是我的父亲,我也会保持怀疑。”
季 看着他说话,符衷长得好,嘴唇很漂亮,接吻的时候尤其能勾人。他按捺不住凑过去在符衷的唇上咬一口,然后假装无事地坐回去。
老狐狸撩人,撩完就跑,大尾巴却被人踩住了:“勾我?是不是正事说着说着又要滚到床上去?”
“没有的事,我就是想亲你。别把我想得那么欲,我哪有那么放/荡。”
季 说着拉紧自己的领带,活怕别人看不出来他想脱衣服的欲/望。季 说谎的时候不敢看符衷的眼睛,耳朵背后也是红的。他就是嘴硬,此地无银三百两。
符衷看穿了季 的心思,他能读懂季 所有的眼神,但符衷没有对他做出格的事,轻轻刮了刮季 的鼻梁,说:“晚上等我。”
季 扶着膝盖愣愣地看了前边的杂志一会儿,然后腾地站起身走到一边去:“不说了不说了,你走吧,再不走我就要炸了。妈的,忍不了了,你以后离我远点。”
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只要符衷靠他很近,季 总有股欲/望在肚子里翻腾着。他知道自己就那种欲/求/不/满的人,而符衷在床上的技术真的好到没话说。
符衷看了眼桌上的硬盘,没有动,他端着杯子去把季 抱住,然后喂他喝掉最后一口柠檬水,很自然地就和他吻在一起了。
零号坐标仪在这时启航,它收拢了大部分建筑,雨水洒在金属和玻璃外墙上,形成巨大的水幕。中央监控器的航向分析显示,他们正在往未名山区驶去,地图上对这一片空白地区的标注,就叫“未名”。
符衷离开了办公室,季 站在窗边看他的背影,符衷穿着执行部的训练服,后边缝着“EDGA”的标志,他肩线挺直,很威武。
季 等门关上了,他把手从衣兜里伸出来,摊开的手心中躺着一块小小的芯片。他冷淡地瞟了一眼旅游杂志旁的那个硬盘,然后转头从抽屉中拿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硬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