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殊明在这个问题上思考了一阵,最后回答:“陆地上。”
季 看了耿殊明一眼,然后回头问符衷:“你不是说陆地上没有高等生命活动迹象吗?
“是的,首长,我们的确没有发现高等生命至少是人类在生存,是空的。”符衷把相关的文件调出来给季 过目,“我相信我们的仪器的灵敏度和准确性。”
“好,希望没有出错。但现在的情况是,我们被攻击了,敌人在哪里?是不是就在我们的不远处?那座山里?还是我们的脚底下?我不知道。”
季 再次检查了防御系统和通讯设备的情况,最后他放下手头的工作,看着海说:“我得到那地方去一趟。”
“那里是一片寂静之地。”耿殊明突然发话了,他卷起裤子的边,露出皮靴,随意而惬意地舒展四肢,“像一座鬼城,四处都是空荡的街道、老旧的楼房,是一个被时间忘掉的地方。”
“感谢教授愿意提供给我们有用的信息。战况报告到此结束,符衷,把录音机关掉。教授,您愿意去海滩上走走吗?”
“不了,我有点累,去测绘完全部地形,腿酸痛得很,只想坐着休息会儿。地图资料在我的几个学生那儿,如果您需要,可以去找他们。”
“好的,教授。”季 停顿了一下,等风安静下去了,才用遗憾的语气提起,“您的一位学生光荣牺牲了,我......对他表示尊敬。”
耿殊明夹着一根烟,闻言摆了摆手,擦了一下鼻子,说:“不必再提,人死万事休。”
人死万事休。
“环境是活人来改变的,我们还活着,就应该带着不幸的人们的愿望,继续前行。”符衷说,“我们不能被打败。”
耿殊明咬着最后一截烟,隔着烟雾看了符衷一会儿,然后露出笑容,抬手与他拳面相击,淡淡道:“我们不能被打败。”
季 收好仪器设备,看了会儿太阳照在海水上反射出的那种柔和光晕,然后与耿殊明告别。耿殊明长久地坐在一个牛津布包上,皮肤晒得发红,他静默着,仿佛在享受片刻的安宁。
“把跳伞的飞行员找过来,”季 对符衷说,“或者我亲自去找他也可以。我需要当事人提供的信息,好与目击者的证言相互印证。”
“飞行员正在休整,医生再为他检查身体,不过应无大碍。”符衷提醒道,“要稍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