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片空白。你给我注射了什么药?”
“......一点小剂量的神经抑制剂,在道恩医生的建议下给你注射的。它能有效抑制梦的产生,尤其是噩梦。”
季 看到另一间实验室里的道恩,他正在和自己的导师就一具神经模型在交流。朱 低头看到季 的手背,指了指,说:“手上的皮都破了,下手真够重的,亲爸也下得去手。”
“亲爸归亲爸,这是一码事。”季 说,抬手看看自己拳骨上的伤口,“他做了什么事情,又是另外一码事了,他做的事情让我没法尊重他。说实话,我宁愿他没有出现在我眼前。”
“但是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他是执行部的前部长了,你公然殴打前部长,说出去不好听。”
“打都打了,现在再来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你看,大猪,我并不是个好长官对不对?我恶名在外,简直找不出比我更糟糕的人了。”
朱 动了动嘴唇,说:“那倒也不是。”
季 笑了笑,没说话。朱 看了眼实验室里的道恩,靠在一处平整的墙壁上,在安静的过道中对季 说:“三土,我觉得你应该学着自己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而不是依赖镇定剂。”
“我在这方面做得不够好吗?在打季宋临之前我已经忍耐很久了,直到在刚才的会场上,我真的崩溃了。然而我只是打了他两拳而已,怎么,你是觉得我太过分吗?”
“是的,至少不应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动手。”
季 点着朱民的胸口:“如果当时换做你,你会比我做得更出格。不要太高看了你自己。”
朱 抄着衣兜:“以前符衷在的时候,他可以帮你控制情绪,你可以在他那里获得安慰,你有恃无恐,我也有恃无恐。但现在他不在了,三土,万事都得靠你自己。就算你自己也不知道你们还会不会相见,但我觉得......你应该为他做个好榜样。你们一定都希望看到对方变得越来越好,也都愿意为对方变得越来越好,所以我想,你可以试着改变。”
“我的路怎么这么难走。”
“是啊,众生皆苦。所以你得要想想,你又是谁的救赎?”
季 没说话,朱 没有勉强他,抬手拍拍他的手臂,站直身子整理衣服,说:“你可以试着改变自己,但我们永远都在你身后。”
“谢谢。”季 过了会儿才说。
朱 觉得意犹未尽,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看看过道中没有人来往,才问:“你能说说看你究竟看上了符衷哪点好吗?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收服你的,毕竟你太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