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指控了。”肖卓铭把一张晨报递给他,她觉得符衷不应该不知道这件事。
符衷把水瓶放下,摊开报纸浏览了一遍,合上后说:“没想到我也就一个晚上没看新闻而已,这世界怎么又大变样了。”
肖卓铭踩着栏杆,她用手肘撑住旁边的金属管,看几个蓝衣服的工作人员从压载舱里出来,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提着塑料箱子。肖卓铭翻了翻手掌:“这下你该知道出什么事了吧?电视台的车子已经在时间局门口排队等着了,他们坐在车上就能看见指挥部大楼里的局长办公室,他妈的,这么干想都别想。”
“难道你联系不上他吗?”符衷压着唇线,他的下颚线在此时也绷紧了 他感觉到未知的危险。
“我当然不能,谁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他早就不知所踪了。报纸今天才报道这件事,还是从澳大利亚联邦警察那边传过来的消息。李重岩五天前就不在医院里了,他肯定是听到风声就立刻溜之大吉。”
符衷看了肖卓铭一眼:“他是你舅舅?”
“是的,他是我舅舅。我的舅妈和表哥早就死掉了,李重岩现在的亲人只有我和我妈妈。我妈不用说了,她得一辈子待在那航天航空实验室里,她只会埋头搞研究。所以他只剩下我了。”
“就算如此,你也依然联系不上他?”
肖卓铭点头,看到那几个蓝衣服沿着白钢楼梯离开安全门:“我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他都不接。虽然我以前也从来不接他打来的电话。”
符衷反复折着报纸,他现在脑子里在飞快地转着,他得想想这里面有什么更深的渊源。符衷把报纸卷成一个纸筒,问:“他得了什么病?”
“我知道个屁,负责给他治疗的医生什么都不肯说,他们的嘴巴比中央银行的保险柜还要严密。”
“也许他只是不想牵连你。”符衷说,“他知道自己处境危险,盯上他的另有其人。他的私人电话很可能早就不私人了,他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
“你总能想明白,你总能。”肖卓铭抬起眼睛看他,然后两人都没有说话。
符衷把手里的纸筒越卷越深,拍在栏杆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再像剥包心菜一样,把报纸一张一张揭开:“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肖卓铭不出声,符衷等了几秒后继续说下去:“我在想我那前不久刚死去的妈妈。”
“真糟糕。”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