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岚不知所措地看戚隐,戚隐无语,从扶岚荷包里倒出三个铜板丢给云知,拉着扶岚进屋关门,“行了师兄,您慢走,我们不送。”
云知的脑袋又从窗棂那冒出来,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对啦,最后提醒你们一句,晚上别乱跑,别进林。”
什么意思?这破地方难不成晚上还闹鬼?
想追问的时候那厮已经跑远了,戚隐阖上窗,这才发现屋子没灯,黑漆漆一片。重新打开窗,外面已是一片斜阳,橘黄色的阳光落在墙角,陌生的师兄弟姐妹在外头收衣裳,叽叽喳喳闹成一片。大约是晚上山里爱下雨,大家都忙着收衣裳,没人有空来认识认识他们。云知那厮也没说一声他住在哪儿,想串个门都不方便。
回头看,扶岚盘腿坐在书案前,睁着一双大眼看他。黑猫巡视着屋内,两张架子床各据一个墙角,中间一张黑漆长案,边上是落地铜灯,没有灯油,光有一个灯架子。竹帘隔出里外间,外间放了一张八仙桌并几个曲腿杌,桌上放了一瓶枯掉的干花,铁丝一样硬。
以后这就是他的新家了,戚隐坐在扶岚对面,心里忽然有些惆怅。
吴塘那个家,他再也不会回去了。
“我们是夫妻了吗?”扶岚问他,“夫妻才住一间屋子。”
“我们是兄弟,呆哥,”戚隐面无表情地说,“兄弟住一间屋子,夫妻睡一张床。”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睡一张床?”扶岚问。
戚隐叹了口气,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嫁给你的。咱俩都是男的,没准我脱了裤子,那玩意儿比你的还大呢。”
扶岚呆愣愣地瞧着他,显然是没听懂的样子。
黑猫跳上书案,一本正经地说道:“差得远呢。你出恭时老夫瞄过一眼,呆瓜的比你的大多了。”
戚隐:“……”
戚隐识相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打开云知那家伙卖给他们的《傻瓜符 大全》。戚隐对那小子没抱什么希望,估摸着也是骗他们钱的。但那小子累死累活把他们载过来,又引他们走这走那,那三个铜板就当辛苦费了。
书编得倒是挺清楚,每一面都画了一个符,边上标注了符咒的名字和功用,越往后符的画法越难,到最后已经完全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墨线,鬼画符似的,看了就头大。
“这玩意儿该不会要背吧?”戚隐惨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