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山沉吟道:“那位圣佛乃神话时代早期的大能,自衍净土后就绝于尘世,传闻已经涅槃,由于时代久远,他的种种事迹流传甚少,对于八九玄功,本派记载只有能证菩提金身。”
“‘菩提’者,智慧,觉悟,无上正等正觉,与代表真如本性、自身佛性的‘如来’同为佛门描述最高成就的词语,故而如来金身与菩提金身并称。”
孟奇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这点。
他好歹也出身禅宗佛门,最讲究开悟,最讲究探求自身佛性,心外无佛,如来金身和菩提金身的正确含义早就听过不知多少遍,它们虽然分别是佛祖和圣佛所创,命名却不像大慈大悲观自在菩萨法身和地藏金身,由首先证得之人而来。
当然,凡是能证得佛陀金身的,都少不得带上如来二字,但在世人眼中,如来就等同于佛祖。
“既然是智慧,觉悟,无上正等正觉,为何却偏重肉身?”张远山说出自己的疑惑,“而且,‘八九’二字出自我道门,我原先就很费解,这位圣佛为什么会如此命名自己的功法,看到能证‘不灭道体’后才略感释然,或许当初有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孟奇被张远山这么一提醒,才泛起不解,对啊,肉身成圣和智慧、觉悟、无上正等正觉有什么关系?莫非后面有变化?
可惜他距离兑换法身七篇还有十万八千里之遥,无从知晓。
其后几日,张远山借口招待来自附近的好友孟奇,与他、符真真一起遍游宣武,品尝美食。
孟奇吃得心满意足,偶尔会想到阮玉书这吃货,不知她知晓自己正大快朵颐,会是什么心情,还能嘲笑自己吗?
他没有待多久,很快告辞离开,登上了逆流去桓州的江船,一则张氏与宋氏结亲,张远山正是备受关注之际,自己停留久了,很容易被人发现真实身份,到时候引来少林戒律僧就不好了,二则齐正言那里还有事情需要自己去调查,耽搁不得,至于张远山和符真真的事情,他并不忧心,至少一年内,两人不可能去做假死逃脱之事,得专心练武,云游磨砺,迎接死亡任务。
戴上假发和纱帽,孟奇这次扮成了佩剑书生,入船就进房不出,安心“读书”,三餐便溺都是楼船仆役送来取去。
他之所以选择坐船而非自行赶路,是想不分心,专心稳固当前境界,无论是鼻窍打开,还是金钟罩第六关接近圆满,都是精元和药力强行冲击,有许多瑕疵之处,须得好好打磨。
而且他还要修炼“不死印法”幻术惑敌、精神干扰和借劲卸劲、真气巅峰的法门,还要静下心来研究怎么借助雷痕,快速修炼紫雷劲,争取平时是八九玄功和金钟罩修炼出来的正常真气,一旦运转法门,就会部分转化为紫雷劲,并在雷痕的帮助下直接附着于“邪劫”。
与此同时,钻研紫雷第五击“狂雷震九霄”刀法少不了,继续领悟“天刀精要”和独孤九剑少不了,于方寸之间演练“幻魔身法”少不了。
这么多的事情要做,孟奇当然选择坐船,全身心地投入其中。
逆流而上,船行缓慢,桓州及附近又是穷山恶水,诸多水流湍急之处每日只有特定时间才能通过,还少不了纤夫的辅助,因此大半个月过去,楼船才渐渐驶入了桓州范围。
房内,孟奇刀剑齐施,无风无声,招式看似普通,却一直变化不定,每一个变化都衍生出一个幻影,真假交杂,难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