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怀伤介绍道:“这位是始先生……”
孟奇好想掩住脸面,颇感羞耻。
一一介绍完,他才道:“多亏始先生单枪匹马独闯朝廷大营,斩杀了影王,杜某才能如此快恢复。”
单枪匹马独闯朝廷大营,斩杀了影王?还未得到消息的义军首领们一个个倒吸了凉气,瞬间又化为木雕,根本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
这至少得一品强者加诡异功法才能办到吧?
而且独闯朝廷大营,简直非艺高人胆大能够形容!
杜怀伤没有多说,转而道:“几位上师还查到了朝廷奸细之事,请始先生为各位道来。”
孟奇厚着脸皮,跨前一步:“苗侯之子被人绑架,威胁他挑动内讧,幸好他深明大义,主动将此事告知杜天王,循着线索,我们发现了奸细,乃大天王义女刘韵陶!”
“胡说八道!”刘顺水猛地站了起来,对于义子义女,他相当维护,“韵陶父母早亡,及笄便跟着本王造反,手下杀过的皇亲国戚数不胜数,怎么可能成为奸细?”
他勃然大怒,要讨一个公道!
孟奇神色不变:“此一时彼一时,刘韵陶与苗聪早已相识,有了私情,以此引他到江岸西丘相会,趁其不备,连同埋伏,将他拿下,若非如此,以苗聪的实力和身份,谁能在戒备森严的营地中,在苗侯的关切保护下,将他绑走?”
这番话说得不少义军首领赞同,他们实力或许强过苗聪一个大境界,可没有上三品的老爹,连苗聪都能在营地内被人无声无息绑走的话,岂不是要人人自危?
“始先生不也在戒备森严的朝廷大营杀掉影王,飘然归来?”刘顺水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极为老辣。
孟奇没有正面回答,转而看着苗虎:“我等救援稍慢,苗公子惨遭杀害,刘韵陶逃离不及,已然授首。”
苗虎脑袋一晕,声音都有点飘忽:“惨遭杀害?”
若是为了天下,苗虎觉得牺牲儿子可以忍受,将来还有机会收获,可现在,杜怀伤复苏了,儿子也惨死,他难免失态。
刘顺水内敛的宗师之威毫不保留散发,压得营帐内诸多义军首领颤栗不断,一双眼睛则怒视着孟奇等人。
孟奇将手一拍,胡志高与侯跃等红衣军头目从帐外将苗聪与刘韵陶的尸体抬了进来。
苗虎与刘顺水顿时扑了过去,检查死因。
此时,孟奇平淡道:“刘韵陶身为奸细,必定拉拢有外景强者,只要拷问几位,就能确定真假,大天王以为然否?”
刘顺水心中一凛,回首与孟奇四目交接,只觉他眸子幽深,看不出任何情绪,于是袖袍一挥,冷哼道:“还想将我孩儿军一网打尽?哼,若非为天下苍生计,本王必不与你善罢甘休,等到推翻无道朝廷,咱们再好好说道!”
他干脆利落拒绝了调查孩儿军其他将领的事情,做出勉强忍耐的姿态。
杜怀伤当然不会逼迫他,温言宽慰,并间接表示只要没做伤害义军之事,就当之前种种都未发生过。
不少义军首领悄然松了口气。
苗虎没找到自家儿子的致命死因,沉哑着声音问道:“他的宝兵和芥子环呢?”
“都被朝廷奸细掠走了。”孟奇眼皮都没跳一下,“苗公子早中了朝廷奸细邪术,寿元近乎耗尽,只余一点吊着,所以我们救之不及。”
苗虎回想刚才检查,发现苗聪真是寿尽而亡,一时惊疑不定,弄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顽石真人右手微摊,只给苗虎察觉。
苗虎瞳孔剧烈收缩,忽地拱手:“多谢几位上师为吾儿讨回公道,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老夫与朝廷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