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掏出一个怀表似的仪器:“如果单是追踪蚀沼的反应,它还勉强能用……嗯?”
束钧饿得头昏眼花,只想早点把事情了结:“走走走,这就追。阿烟你那还有没有干粮,我先——嗯?”
束钧没有蚀沼探测器,但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蚀沼的低啸声不知道什么时候近了。准确地说,它就在门外。一股非常奇妙的情感通过啸声传来——这蚀沼和尸体处理处的不同,感情更简单些。
打个比方,此刻的它仿佛一只野生动物,看人类穿着假扮自己同类的玩偶服靠近,半恐惧半好奇,不知如何是好。
……他之前和蚀沼对抗无数次,可没感受过所谓蚀沼的心情,束钧有点懵。
祝延辰要他留住蚀沼,让它别跑,自己似乎也成功了。束钧能感觉到,那蚀沼正小声嘀咕,暗暗观察他,可他不知道该如何将信息传达回去。
用沾着蚀质的风接触一下如何?姑且算是物理接触,他可不想再被液柱吊到空中一次。
束钧想到做到,一道风穿过门缝,吹向门外。出了手他才反应过来,和那些变异兽不同,蚀沼根本没什么智力,他也没有和它交谈的必要。
自己准是饿糊涂了,束钧心道。
“阿烟,蚀沼就在外头,你想见就见吧。”束钧苦着脸,一手抓着老魏,一手去拨拉地上的变异兽尸骸。他试图克服反胃的感觉,姑且找块肉填填肚子。
祝延辰点点头,他紧了紧防护服,又掏出个束钧不认识的小玩意儿,眼看着要开门。
就在这一刻,门外蚀沼的情绪霎时剧变。
“等等!”束钧一声大吼。
那些无害的迷惑、好奇、恐惧,通通从门外蚀沼的情绪中消失。如今它表现出的是纯粹的本能——战斗欲望。
说好的同类之情呢?
束钧顾不得自己饥饿的胃部了,他嘴巴叼上一条变异兽的腿,抓起祝延辰,从房间另一端瞬间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