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明的,我说明过了。”祝延辰扔下一句硬邦邦的句子,手上的动作没停。见老魏惨叫倒地,村民们下意识去看他的情况。拿刀的还好,凡是持了枪的,拿枪的手都被祝延辰射了一个遍。
村民们的包围圈拢得紧,炸开的血花溅到了其他人。病人们不比训练有素的军队,瞬间哀嚎遍地,乱作一团。有几个手脚利落的仍不死心,试图继续攻击祝延辰,而后者也没有留手,开枪的动作没有任何迟疑。
人们很快发现了规律。除了地上嗷嗷惨叫的老魏,其余人一概先被打手,随后被击中同一条小臂,再到肩膀中枪,位置分毫不差。
血腥的三次警告,谁都不想知道第四次会打哪里。这人背后像长了眼,他们硬是抓不到一个死角。
闻到血味,那十几只挤上前的变异兽渐渐也乱了阵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蚀沼正忙着对付束钧,它们开始朝身边的村民们亮出獠牙——被包围的目标人物不会要他们的命,这些玩意儿可不会手软。不少村民不得不转移进攻目标,场面乱成一锅粥。
顺手枪毙了几只变异兽,祝延辰提稳自己的箱子,挤入混乱中的人群,利落地朝束钧的方向前进。
对方的情况有点不妙,祝延辰握紧手中的枪。必要的话,就算那边蚀质浓度再高,他也必须插手。
另一边,束钧的情况看上去的确不妙。
蚀沼被人群层层包圆,他像是没了主意,只能机械地把外圈人扯走或抡飞,压根触不到蚀沼躲藏的内圈。近距离接触的过程中,他的左臂还挨了几刀,血液滴滴答答落到一滩小水洼边,将那一片水迹由灰染黑。
他本人也似乎渐渐失了战意,动作越来越迟钝,呼吸愈发粗重。察觉了他越来越慢的动作,一条漆黑的手臂悄悄伸长、从人缝里挤出,探向那滩诱人的血水洼。
充足的水分,散落的诱人蚀质,外加虚弱的敌手。面对这样一套组合,蚀沼果然上钩了。
束钧勾勾嘴角,动作猛然加快。
他劈手夺了身边村民的刀,狂风骤起,将他整个人炮弹似的推向那只手。那只手还没来得及缩回,便被束钧拽了个正着。
随即他在空中一扭身,脚踏上人墙最外层,用尽全力一蹬。
兴许是被人墙包围,心里踏实了些,那位母亲抱得没有先前紧。束钧动作太快,力道又太强,她没来得及反应,孩童状的蚀沼便被束钧猛地拽了出去。
在女人的尖叫中,束钧挥刀,试图趁势将蚀沼斩断——眼下这状态,只要找到有脑子的一半,然后把另一半扔得足够远,蚀沼就能被大幅度削弱,无法再凝出人形。
计划很美好,现实很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