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周一不需要他再抱着了。它正被布条包着,横在净化机附近的沙发上, 朝包住自己的布条不满地吹气吸气。
“明早六点准时叫我。”束钧嘱咐它。
两人在侵蚀区调查一周多, 束钧摸透了周一的脾气。周一不喜欢他, 可在与甜锋一战中,它也尝了甜头。这东西脑容量有限,理解不了太多情报,但明晃晃的好处在脸前晃, 它至少不会再想逃跑了。
束钧往被窝里一钻,感受着背后柔软的床垫, 差点热泪盈眶。
祝延辰比束钧讲究点, 没有裸着上身直接睡。他把最后的衬衫当了睡衣,平稳地躺在靠墙一侧。两人一人一床被子,距离超过一臂, 空间甚至还有富余。
束钧咕哝了声晚安,幸福地裹紧被子,入睡速度堪比晕倒。
……事情到这还算正常。
凌晨四点左右,祝延辰睁开眼,感觉整个人冷飕飕的。他摸了把胸口, 只摸到单薄的衬衫。
祝延辰:“……”
之前在侵蚀区, 他俩一直得留个人守夜,束先生没有尽情发挥的舞台,现在他可算是找到了抢劫的机会——十几年过去,这人抢被子的恶习压根没改。
祝元帅心底叹了口气,平躺转为侧身,准备拖回自己的被子。哪想对方没露一丝破绽——束钧也毫无遮挡, 两床被子被他团成一团,双臂紧紧箍着。不仅如此,他还不时皱皱眉,明显睡得不太安稳。
“……别死……”束钧断断续续地嘀咕。
祝延辰在黑暗中沉默半晌,悄悄伸出手,抚了抚束钧皱起的眉头。见对方眉间的阴翳消失,身体舒展了些,他又捉住被子一角,小心翼翼朝外抽。
说时迟那时快,束钧打了个滚儿,险险停在床沿,背朝祝延辰。
还挺让人怀念的,祝延辰撑起上身,做了个深呼吸。可他刚打算继续,手臂自己僵在空中。
束钧睡时没穿上衣,如今整个脊背暴露在外,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莹润的光。他身上没有一丝赘肉,轮廓顺畅地滑过夜色,收束在包裹窄腰的布料里。那些肌肉线条轻盈漂亮,既不会显得太过干瘦,也没有半分笨重或壮硕感。
这会儿他的腰背正微微弓起,如同一只美丽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