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没有战斗要指挥,一个老头子能有什么事?
结果艾萧萧不得不先一步应付研究院,这不是个愉快的差事。她厌恶这里厌恶到了骨子里,又懒得藏住情绪,将来肯定好过不到哪里去。不过……
艾萧萧又把合同揪出来,默读了几次上头的金额,终于心理平衡了点。
说来马上要到和董老头碰面了,希望她的运势能来点起色。收拾好了房间,艾萧萧在床边坐下。她摩挲着小本子的封皮,开始思考偷调测试机械、检查特殊病房的可能性。
边境聚居地。
束钧和祝延辰一前一后踏进长寿酒馆。这里虽然打着酒馆的名号,卖的东西却杂七杂八,什么都有。
如今正是早餐时间,酒馆里熙熙攘攘。一屉屉包子冒着热气,热酥酥的油条架在铁丝架子上。桌边小菜摆得整整齐齐,熟肉腌在浓浓的酱汁里,整个酒馆里飘满油香。
卖掉了变异兽皮,有了自个儿的收入,束钧放开了不少。他快乐地买了一大堆食物,拉着祝延辰找了个角落。然而在一堆弯腰驼背的人里,他俩还是尤为扎眼,人们甚至不去掩饰自己的视线。
两人一个军队领袖,一个明星玩家,早就见惯了这样的场面。祝延辰照例把面罩推开一点,沉稳地喝粥。束钧则伸出爪尖,愉快地戳刺包子皮。
大部分人有个习惯。若是被观察的人局促地躲避,那观察的兴味会一路提高;可要观察对象我行我素不动如山,观察的乐趣就要大打折扣。人们眼看着那个白发青年吞完一笼屉包子,咔嚓咔嚓啃起油条,渐渐又把注意力放回早餐上。
“油条不错。”束钧咬了一大口油条,捏好剩下半根,在祝延辰面前比划了几下。“这些有点软了,我打算再去买点,你要不要来根?还是说你不喜欢太油的东西——”
祝延辰自然地抓住束钧的手腕,咬了一小口油条。
“的确有点油。不用了,帮我再拿碗粥吧。”他说。
束钧瞧了眼祝延辰咬过的地方,一时间有点卡壳。祝元帅的动作太过正直,他真的分不清这是实用主义者的耿直作风,还是带点目的的亲昵。
……好歹咬另一头啊,这样他就不用纠结这个问题了。束钧将油条整个儿塞进嘴巴,深沉地看向祝延辰。
后者匀速喝粥,仍旧面无表情。
算了,他们都睡同一张床了,还在乎什么有的没的。束钧甩甩头:“要么我再帮你拿屉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