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了。”胡砚从箱子上下来。
“而且待会儿老四家的人来,我也得去开会。”郁金转转唯一的眼睛,“束钧,唉,还是叫灰爪吧。灰爪叫我来的,我好歹算是这个聚居地的头儿。”
“哦,哦。”胡砚还是觉得别扭,找不到什么话题,郁金看了他一会儿,宽脸上也带了点担忧。
“合成人对我有恩,你也是明事理的。咱俩有交情,还闹到这个地步。要等这三万人都回过神来,聚居地的人怎么办啊……”
郁金眼神灰暗了些,摇摇头。
是啊,胡砚在心里道。他们代表的终归是两个群体。再算上只看利益的老四家,束钧要怎么把这一团沙子捏起来呢?
半小时后。
地下据点的会议室修得不错,通风良好,没什么怪味。机械给四周墙壁涂了浅色涂层,空气也没有潮湿到令人不快。虽然房间没多少唬人的设备,胜在明亮宽敞,让人舒心。
房间正中摆着张长方形长桌,两侧各放了四把椅子,最前头的窄边搁了两把,再后面便是便携光屏。眼下光屏上只有时间显示,其余一片空白。
胡砚和郁金一道进了房间,不尴不尬地挑了隔段距离的位置。老四家来了五个人,都戴了怪模怪样的面具,面具上画着骰子似的点。
胡砚特地多看了几眼,上面画着两点到六点。连上色都和骰子一个规律,只有四点是血红的。
无视端坐的胡砚和郁金,那五人在桌边坐定,地位差异相当明显——二点面具的人位置最好,六点的则坐去了边角。
室内鸦雀无声,老四家这几个人明显也不怎么亲昵。所有人都盯着时间,等待会议开始。
终于,束钧走进房间,身边带着个人。
他没戴面罩,将脸大大方方露在外面。几个面具人动作顿了顿,交头接耳起来。胡砚一早知道束钧的身份,注意力全在束钧身边的人身上——那人身形结实漂亮,比束钧还高些,怎么看怎么像那位“家属”先生。
家属先生戴了面具,面具上点着个血红的圆点,看着有些诡异。
骰子中的“一点”终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