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这个儿子还是早早死去了。
祝盛看着面前咆哮的怪物,突然有种奇异的感觉——若是汤合誉和祝延辰能亲眼看到它,说不准会相当欣慰。这就是他们追寻多年的“证据”,它就这样出现在人类面前。
怪物没有拿出太多奇异的能力,到目前为止,攻击更偏向撞击和加速侵蚀。他的精英队伍拖住了它,如果他们做好准备,没准能够应付。
友人因此疯狂,儿子因此而死。他终究下错了注,自身成为面对风浪的“后来者”。
玻璃之外,怪物下方。
柴旭阳很难形容现在的心情。他大概是怕的,可怕着怕着也就那么回事儿了。而且从他的角度看来,这东西有点莫名其妙的滑稽。
就在不久之前,他眼看着束钧漂浮而起。无数蚀质从黑雾中伸出,缠上他的身体,塑成一个前所未见的恐怖生物。那东西压迫感惊人,他差点没站住。
可惜接下来就有点毁气氛了。
在人类的视野范围内,那怪物上半身相当精细骇人。下半身却借着黑雾,非常粗制滥造——在雾里隐约看着像回事,但他靠得够近,看得清那些雕塑架子似的玩意儿。
在他看来,这更像一个大号活泥雕在激情刨楼——上面活灵活现,下面还没来得及捏好。支撑怪物上身的蚀质们颤颤巍巍地抖着,要不是害怕蚀沼,柴旭阳简直要同情它们了。
他就处在这么一个奇妙的情绪里,吓得想哭,又气得想笑。
……不过吓得想哭可能还是重点。
束钧在这怪物的中心,那些人类卫兵压根伤不到他分毫。这东西叫得这么痛苦,一看就是留了力。不说别的,只要束钧肯动用自己的风异能,再配合上这个“蚀沼雕塑”的攻击,破坏一栋楼根本不在话下。
这人什么时候有了这样可怕的战力?
而且造型滑稽归滑稽,束钧动作里的疯狂和憎恨不是假的,甚至比他自己的还要浓重。这样一个人,又为什么要阻止他们无差别复仇?
柴旭阳看着那东西疯狂砸窗,一点点吸着冷气,脑袋几乎要被问号撑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