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不说民众,三大家族首先就不会妥协。
……战争真是麻烦至极,束钧心想。
化作狼形前,束钧走近还在瞄准、计算的祝延辰,轻轻吻了吻他的耳根。
“阿烟,你还是老样子。”束钧轻声说,“求稳路线没什么错,不过……”
束钧没说完后半句,便从高楼上一跃而下。藤蔓伸出缓冲,他漂亮地扎入蚀质。几分钟后,黑狼从Sigma身边跃起,一口咬下去。
祝延辰孤零零留在楼顶,全神贯注地计算着Sigma脑串的移动。
束钧那个“不过”说得极轻,他的耳朵里又满是血液鼓动的声音。祝延辰不确定对方是真的说了这句话,还是他太过紧张,产生了幻觉。
无论幻觉与否,眼下他只能尽可能瞄准,随即扣动扳机。
导弹从机械炮中飞出,结结实实炸到了Sigma的脑边缘。Sigma猛地收缩全身蚀质,本能反应骗不了人。另一边,罗断现了身,开始对黑狼说着什么。双方距离太远,祝延辰又要观察Sigma的情况,无法根据口型推测内容。
无论如何,只剩一枚导弹了,下一发绝对不能出错。
他的手扣在扳机上,屏住呼吸,然而就在他按下扳机的前一刻。Sigma的身躯鼓胀起来,生理反应彻底紊乱,蚀质到处乱流。
祝延辰登时渗了一层冷汗,最坏的可能发生了。Sigma体表反应乱掉,他猜不出它的脑去了哪里。眼下将这枚导弹射出,顶多算碰运气。
……自己到底还是慢了半步,祝延辰咬紧牙关,飞快思考可能的对策。
就在这时,那只黑狼再次跃起,毫不犹豫地扎进了Sigma体内。
面前的画面微妙的眼熟。就像很久之前,在决赛最后,束钧落下蚀沼的那一跃。
祝延辰并没有因为眼前的景象感到庆幸、感激或如释重负。那一瞬间,失望和苦涩绞紧了他的心脏。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挣扎的Sigma,整个人如同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