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泽躲得快,那一刺只伤到了他的手臂。王父王姆再疯也只是两个人, 很快被制住。李得明却伤到了心肺, 请了大夫来也已经无济于事。
贺泽万万没想到, 竟是这么个结局。
“料想王父王姆原本也不知道还有李得明私下让人倒药那一遭吧, 不然也不会在公堂上如此疯魔。”事后,贺泽在县衙简单包扎了一下,罗湛明对他唏嘘道。
“可知, 这案子会怎么判?”
“李得明有罪, 却罪不至死。流民之死,王富成是罪魁祸首。小厮之死, 罪在李得明和王家父姆, 但他只是奴仆, 依法只轻判;王富成之死,王父王姆,李得明, 乃至王富成自己都有罪……仅仅这几条,三人都不至死罪, 但李得明还未判罪,还是朝廷命官,朝廷命官被当堂刺死,影响之恶劣……你可知道, 杀官等同造反,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周文达走进来,他身后跟着师爷刘羊吉。
“这……大哥夫, 不会吧?这么严重?”
“当然不能这么严重,琼川刚出神迹,圣口御言乃福地,我也刚被封赏,这要是照实判下去,皇上的颜面往哪儿搁?赵大人那里已经有了说法,李得明乃是去除官服官帽,被判刑之后才被刺死的。”说到这里,周文达也松了一口气,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
“那就好,九族……那得多少人命啊。”罗湛明心有余悸,“王家父姆呢?”
“公堂杀人,秋后问斩。”
至此,这出刚开始只是宛如闹剧一般,后面却演变成争权夺利的工具的谋杀案总算落下了帷幕。
五月后,贺家村,贺家新院内室。
贺泽和贺有财、徐庆生站在房门口,李氏、张氏陪在产房里,贺安一会儿送水一会儿送吃食忙个不停。
“啊——”
到现在,林煜已经进去快一个时辰了。
门外,贺安端了一盆热水递给门口的婶子——因为他还未嫁,李氏张氏不准他进去。
贺泽站在台阶下,一边锤头一边走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