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北域做了什么?”
景非云嗓子是哑的,说话声音都劈了,景非容表情复杂,但还是回答:“奉父王的命令,我接任了枯泽之境。”
“嘶……”景非云皱着眉抽了口气,随后咬牙道,“这件事先不要向父王禀告。”
“为什么?”
“父王没有下令。”景非云说。
“什么?”景非容皱起眉,“可冥王和帝君……”
“接任并非小事,就算父王真的要你接管北域,也一定是在朝会上当着众神的面下旨,而不会让虞沧来转告。”
“那冥王不就是假传帝旨?”景非容瞪大眼,“还有帝君,为什么瞒着父王提前让我接下枯泽之境?”
景非云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你接手结界的事父王应该很快就会知晓,到时可以观望观望他是何反应,左右有帝君和虞沧在,父王总不会只找你的麻烦。”
景非容微张着嘴,半晌才道:“我知道了。”
几日过后,楚雁川到景非容寝殿时,景非容刚脱了战衣,穿一席深蓝内袍坐在书房的案前,正在写折子。藏蓝发带束着高高的发髻,露出俊极的侧脸,神色认真,执笔的手指修长白皙,一笔一划,写得无比专注。
天色尚早,楚雁川不愿打扰,便静静离开了。
景非容写完折子,唤神官来取了送去天帝那儿,他这几日都没去向天帝当面述职,只天天写一封折子,将每日所做之事汇报一遍。
神官将折子交到了天帝的桌案前,离身时侧眼一瞧,另一端的偏室里,道道珠帘后,似乎立着一道白色的身影。
“写得倒是仔细。”神官走后,天帝看着景非容的折子,“只字不提枯泽之境。”
珠帘哗啦一声轻响,楚雁川走出偏室,淡淡道:“五殿下知道你没有下令。”
天帝轻笑:“帝君既已瞒着我将结界交给非容,又何必日日替他肃清枯泽之境周围的魔祟,反倒比之前还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