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临时变更的计划,就是让傅岳庭吃药,睡觉。
他在窗边站了一会儿,很快回到床头,试过水杯的温度,把它递给傅岳庭:“试一下烫不烫。”
傅岳庭眼前昏沉,刚才倚靠在床头不动还好,现在刚直起身,就抬手按住额角,想止住骤然升起的晕眩。
见状,秦砚微蹙起眉:“不舒服?”
傅岳庭不想让他担心:“我没事。”
这句话更像是他的口头禅。
秦砚看他又不由自主靠坐回去,于是侧身坐在床上,把他扶稳,再把水递到他唇边。
傅岳庭转眼看他。
秦砚问:“怎么?”
“没什么。”傅岳庭又收回视线,就着他的手抿过一口,点头说,“可以。”
秦砚才伸手从床头柜取过药盒再递到他手里,然后喂他喝了一口水把药服下。
可能是刚才的动作勾起傅岳庭体内埋藏的不适,吃过药后,他闭了闭眼,正在缓解,就感觉身旁一空。
秦砚身上的温度变成冰凉的空气顺着缝隙钻进被子里。
傅岳庭睁眼看向秦砚。
秦砚正把水杯放下:“你吃的药有安眠作用,睡一觉吧。”
傅岳庭没有说不的机会,只能顺着秦砚的力道躺下。
秦砚微微弯腰帮傅岳庭把被子盖好:“等你醒过来,我们就出发。”
他颈间的项链随着他的动作,从衣服里滑了出来,白金戒指的吊坠在半空轻轻摇摆,傅岳庭的目光下意识随着它动了动。
秦砚已经直起身,走到一旁沙发前坐下。
傅岳庭追着他的背影,混沌的困意也渐渐淹没上来。
秦砚再抬眸,看到傅岳庭闭起双眼,才拿出手机,继续查看邮件。
在药物的安眠作用下,傅岳庭很快睡熟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在窗外“噔”一声敲击动静里缓缓醒来。
等他睁开双眼,房间里已经没了秦砚的身影。
头顶的水晶大灯也关了,只剩暖色的夜灯照亮着,营造出最适合休息的氛围。
落地窗前,窗帘拉起三分之二,只有角落留出一条空位,足以让人观察窗外的天色。
天气还阴沉着,暴雨下得不再那么急,但也汇成道道雨帘,在窗上留下一线又一线痕迹。
一只湿了一半的麻雀站在窗下,突然用鸟喙啄了一下玻璃。
“噔”
刚才的声音就是它制造出来的。
傅岳庭张手搭在额前,闭眼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之后转脸看了看时间,才发现他这一觉睡了足足三个小时。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
应该是及时吃过药的原因,早上还昏沉的脑海现在清明许多,他掀了被子起身,也再没有晕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