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后,牧鹤的话才将他扯回现实。
柳寻笙骤然睁开眼睛,便看见牧鹤和秦狰都有些怔愣地望着自己。
“怎么了?”柳寻笙摸摸自己的脸,还是软软弹弹的,上面也没水迹——他没哭。
柳寻笙侧头看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时钟,发现此时已是两个小时之后了,不禁讶然道:“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
“是的。”牧鹤轻轻点头,走到秦狰身边收摄像机,将里头的sd卡取出交给秦狰,待秦狰拷贝之后他们双方各保存一份。
秦狰以前做催眠时也是这样的,陪着他的是沈听弦,他治疗过程的录像也由沈听弦保存。
“你的治疗很顺利。你没有任何反抗,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痛苦的情绪。”牧鹤对柳寻笙说道,随后他看了一眼秦狰,笑道,“秦先生就和你完全相反,不过他的反应也是大多数患者会出现的。”
因为他们想要遗忘或者想要回忆起的记忆都太痛苦,而回避痛苦却是人的本能,柳寻笙的那些回忆也是如此,但他太特殊了。
特殊到牧鹤都开始怀疑自己只是个引子,或许就算没有他,总有一日柳寻笙也会渐渐好起来的。
而柳寻笙也说:“我也觉得治疗很顺利。”
“我好像不怕阳光了。”他从沙发上起来走到窗户前,伸手却接外面的阳光,柳寻笙兴奋地回头看向牧鹤,“牧医生,你医术真高明!”
牧鹤扯唇笑了笑,却有些勉强的意味。
柳寻笙却转身继续去看掌心的阳光去了,他轻声喃喃道:“可我还是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还是不喜欢太火辣的阳光落到身上而产生的那种,仿佛浑身被火灼烧的感觉,但也不再害怕了——即使柳寻笙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柳寻笙也很奇怪:按理来说催眠不该是帮他那些不记得记忆吗?
然而催眠治疗结束了,柳寻笙对于自己怕火怕阳光的原因还是一无所知。
“牧医生,治疗过程你录像了吧?我可以看看我说了些什么吗?”柳寻笙跑到牧鹤身边,在他接过拷贝好的那份sd卡时说,“我又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