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们生气不值得。”想了想,柳寻笙又补充道,“而且他们在我看来都还是没长大的小崽崽。”
柳寻笙觉得自己可能也有些奇怪,他对于那些黑子往往抱有的都是看傻子的慈父心态,因为他是真的认为自己没必要为了那些键盘侠生气,他也从来没有把那些黑子的话放在心上过,这些黑子再怎么猖獗,始终都是撑死只能活一百年的小崽崽——连他真正年纪的尾数都没有。
等到这些黑子的孙子辈都死绝了,他也都还是好吃好喝地活着,这对于黑子们来说还不够虐吗?
自己都是老祖宗年纪的人了,没必要为这些活不久的小崽崽们置气,因此柳寻笙自从进入娱乐圈以来心态都比较好。
脾气暴躁的秦驳自动给柳寻笙的话进行了完善:“哦,他们都是崽种。”
骂完之后他又感慨:“你脾气真好,我哥他能遇到你真是幸运。”随后低喃了句,“我也想……”
秦驳说完这些话便低下了头,用一根柔软的逗猫棒去逗鸟笼里的阿松。
阿松心情好就动两下,懒了的话任凭秦驳怎么戳它也一动不动,而秦驳这样子就能玩上整天,也不会觉得腻。
柳寻笙也发现了,秦驳来秦狰的别墅住后就一直这样,很少看电视或者玩手机,反而经常做这些在常人看来或许很无聊的事,从这点来看,他和秦狰还真像是两兄弟,平日里都做这类安静枯燥的事打发时间。
柳寻笙也记得他刚来别墅那会,就看见秦狰的日常生活也是这般无趣,好像活着这件事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必须完成的工作——只要活着就够了。
可秦驳今年才二十三、四岁,这个年纪应该都是男生最活泼的年纪,只是秦驳的双腿注定他这辈子都没有任何办法再进行剧烈的活动了,纵然装有最好的义肢,但在他心里,他也依旧没有无法行走,活在这样大好的年岁里,大概于他看来只是一种折磨,他脑海中反复出现的,也许仅是“自己要熬更长的时间才能死去”这个念头吧。
柳寻笙望着他,心中忽然涌起一阵说不上来的惆怅。
这时秦驳却开口道:“天气马上就要热起来了吧?”
“对。”柳寻笙望了一眼正烈的太阳,“岺城快要进入盛夏了。”
“我希望夏天快点过去,再过一次秋天。”秦狰又接着说,“然后在今年中秋的时候和我哥道歉。”
“他脸上有三道疤,其中一道是我砸的。”
“我也不是有意想砸那么重的。”后面这几句话秦驳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只是想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