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不要指望石仗义看出什么。被张惠娘哄的像个傻子的石仗义,二十多年如一日的看不到他孩子的悲哀。
很多时候石大田都在想,怎么说也是亲生的母子,为什么张惠娘就能做出那么疯狂的事情。
石大田怨恨张惠娘,更懊悔自己的无能。已经快要二十八的人了,这辈子恐怕也只能在地里扒食了。没有什么本事,甚至就连想要报复一个怨恨的人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心中的悲哀,让石大田绝望。
被石大田看着的正屋里,张惠娘娇弱的靠在石仗义怀里小声的啜泣着。年近半百的岁月在这个农妇脸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痕迹,明明是个农户人家的媳妇,却从未真正的下过地。被石仗义宠了快三十年的农户妇人,甚至常年能购买一些擦脸油之类的东西。
张惠娘很是看重她的脸,因为心中的不甘让她一刻都不敢忘记保养。
“仗义,大田这是要和我离心吗?呜呜呜,他可是我们第一个孩子啊,我……呜呜……”张惠娘靠在石仗义怀里,露出半张脸。既能让石仗义看见她带着泪水的眼睛,也能表现出足够的柔弱和伤心。
“惠娘,你别乱想了。”石仗义眉头紧皱,抱着张惠娘拍了两下。回头看了一眼院子的方向,所以没看见在他拍打的那两下的时候,张惠娘低头眼中闪过的不耐还有厌烦。
“可能是最近家里事情有点多,老大心情不好吧。”石大田刚才的举动真的有点吓到石仗义了,虽然事发的时候本能的护着自己媳妇,可现在事后脑子总算有了几分清明。
家里孙子辈的孩子还是太少了,大丫足不出户都快要让人忘记还有那么个娃子了。只有大柱那一个孩子的情况之下,是被宠的有点厉害了。
李春花刚才重复的话,石仗义不是听不出来其中的意思。不过石仗义还是觉得那应该不是张惠娘的本意,惠娘只不过是因为喜欢小孩子所以宠溺了一些而已。
张惠娘眼中的冷然一闪而过,从石仗义怀中坐直身子。双手按在石仗义的胳膊上,一脸的不敢置信。“是因为菖蒲的事情吗?你也在生气我的决定吗?”
石仗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张惠娘。毕竟一个儿子就这么被卖了出去,再加上村里的闲言碎语。自认为仗义了一辈子的男人,还是觉得被戳着脊梁骨的难受。
张惠娘皱着眉,表情受伤。“虽说这事儿表面看起来是为了四海,可我们之前不是已经商量过了吗,这也是趁机考验一下那个白家的小子。只有这样才能考验出来那个白家小子对菖蒲是不是真心的,虽然菖蒲喜欢那个白家小子,但我们做父母的总是要帮孩子看一下不是吗?”
张惠娘的声音柔柔弱弱的,快要五十岁的妇人看起来还像三十来岁一般。柔软的双手握着石仗义粗糙的大手,一下子就让石仗义的心软了一截。
“啊,你说的对。哎,我也是没想到当小子养大的孩子,怎么会突然喜欢一个男人了。”石仗义摇了摇头,满是感慨。
当初听惠娘说菖蒲喜欢白家那个小子,天天去人家家里的事情的时候,石仗义都没反应过来这一出。毕竟在他看来那是两个小子,就算一起玩又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