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这嗓子,应是被烈毒灼伤的,”蹄角看过了叶鸽的嗓子,思索了一会后问道:“不知平时,可还会觉得灼痛?”
叶鸽听后点点头,取过钢笔在纸上写道:“偶尔也会有,入秋之后稍微重些。”
“嗓子还会疼?”谢臻揽着叶鸽的手臂紧了紧,暗恼自己疏忽,居然这么久都没有发现。
叶鸽忙摇头,又在他手上解释着:“并没有怎么疼的,只是有时会干热而已。”
谢臻这会可不信他的话了,转头直接问向蹄角:“此症可有法缓解?要是需要什么药草珍异,老先生尽管说就是。”
那蹄角听后摆摆手,说道:“倒也不需什么难寻的东西,依老朽看,小少爷的嗓子是能治得的,法子也并不难,只是要耗上一些时日。”
叶鸽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他与谢臻对视一眼,而后在纸上急切地写道:“能治得,是说我以后能说话吗?能……跟之前一样好吗?”
蹄角看后,笑着点点头:“这毒症与灼伤都好治,只是小少爷失声已经有些年月,能恢复到何种程度,也与日后保养相关,若是悉心疗养,应当是能恢复如初的。”
叶鸽用力握住了谢臻的手,眼眸中几乎要泛出水光。恢复如初,恢复如初!他是不是又能说话了,是不是--又能唱戏了?
谢臻心中也是高兴的,低头瞧着叶鸽那模样,用指尖替他抿了一下眼角:“这是好事,鸽儿可不许红眼睛,先生还等着你以后好了,在给我唱上几折呢。”
叶鸽赶忙将泪意压下,使劲点点脑袋,转而又目含期待地望向蹄角。
蹄角也没再卖什么关子,他虽还是虚影状,但从随身的医箱中,却取出了实打实的药草。
那些状貌奇异的药草,在蹄角的引导下,皆收拢于一只暗色的石臼中,不过片刻的工夫,便制成了一盒淡青色的药膏。
蹄角将药膏递到了谢臻的手上,悉心叮嘱着:“这药每日早晚各用一次,每次不需太多,三粒豆子大小即可,让他含于舌后。大约用个三五日,便可试着发发音,但切不得强求太多,且慢慢来吧。”
“多谢老先生赠药,”谢臻一面道着谢,一面将药膏收好,眼眸微敛下又向蹄角问道:“不知老先生诊金怎么付得,我也好去准备。”
阴市来的人,最重交易,什么客气礼数都是可有可无,给了钱财才是真。
却不想那蹄角只是摇摇头,慢悠悠地收拾着自己的药箱说道:“不急的,你是桦老头介绍来的,我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