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迫不及待地将手放到提灯上,以为这样就可以彻底地结束这场噩梦,可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的手碰到提灯的瞬间,一股灼人的热浪骤然从灯中席卷而出,男生被猛地冲了出去,跌落到桌椅之间。
叶鸽与谢臻同时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他们立刻转身看去,只见提灯之后凭空冒出了一具高大的焦尸。
他的面容已经被完全焚毁,干黑的眼珠就那么暴露在外,嘴唇鼻子尽混成一团。两只焦炭般的手臂,将提灯与马校长死死地挟持住。
谢臻将烟杆反手一收,几个受伤的学生终于被扯入了教室中,而溢着白烟的半虺也回到茅屋中盘旋,阻止焦尸涌入。
叶鸽得了片刻的喘息,转而警惕地将钢笔对向那掐着马校长脖颈的焦尸。
“别管我!快,快抢灯!”马校长用力抠着那焦尸的手臂,尽管喉咙被压迫变了音,却仍旧声嘶力竭地喊着。
叶鸽紧张地望望谢臻,而谢臻的神情却十分平静,他只是摩挲着手中去掉虺纹的烟杆,看向那高大的焦尸:“该怎么称呼?”
那焦尸挣裂了嘴上的糊肉,扬起了悚然的笑容:“好多年了,好多年没人跟老子说过话了。”
尽管他不说,但叶鸽心中也有了猜想,当年既然是土匪作乱,那些土匪当中便必然有个头目。想来眼前这具焦尸,就应是那个头目了。
“你要做什么?”焦尸没有回应谢臻的话,谢臻也并不在意,只是语气平淡地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我要做什么?”焦尸又笑了笑,他被烧干的脸承受不住这样的动作,几块碳状的皮肉掉了下来,落到了马校长的身上。
随后焦尸贪婪地吸了口马校长的气运,这才继续说道:“老子都死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被人叫醒了,当然还想再过过活人的日子。”
大量气运的突然流失,让马校长几乎晕厥过去,而谢臻却仍在毫无间隙地发问:“是谁叫醒的你?”
焦尸仿若未闻,低头再次吸食着马校长的气运,叶鸽握紧了手中的钢笔,目光从他们身上微微抬起……
“你不说?”谢臻用半虺杆轻敲着手心,眼神一点点变凉,嘴角也现出了冷漠的笑:“那便没有留你的必要了。”
焦尸抬起头来,一把将马校长扯起,对准了谢臻:“怎么,你不要他的命了?”
马校长艰难地喘息着,使劲摇头,但是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