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唐浩初不冷不淡地应着,然后猝不及防又将话题一转,“你喜欢吃什么?口味偏辣还是偏甜?”

“……”

傅程言算是彻底见识了少年清奇的脑回路,不再说话了。见他不说话,唐浩初继续道:“我的确和小报上的那些女孩子有过一些纠葛,可那都是过去的事,我绝对不会和她们再有任何联系了。”

说着转向傅程言,看着他一字一句说:“我只喜欢你一个。”

傅程言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脑子甚至空白了一秒,心脏难以自控的重重地跳了一下,只觉得自己长久以来如同荒土的心里仿佛长了一把小草,毛茸茸地戳着脾肺和内脏,胸口像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一样,又痒又饱胀。

而少年依旧看着他,他抬眸就看到他漂亮的眼睛。那纯净的黑深邃无比,甚至带着一点深情的味道,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只想沉没在他的眼波中。

可但凡有脑子的成年人都该知道,这种少年最是危险,谁跟他在一起也不可能有什么好结果。一想到这里,傅程言突热从心底不知名处泛起一种陌生的疼痛,这疼痛让他获得了清醒,哑声道:“请少帅别再开玩笑了,一时的喜欢也做不得数。何况人生太短,生死无常,每天都有意外发生,说不定哪天就死于非命,所以……”

“没关系,”唐浩初想也不想便说:“你死了,我陪你一起。”

他语气平淡如常,却又充满了认真,好像不是在说生死大事,而是周末去哪里郊游。心动的感觉和陌生的疼痛一起袭来,让傅程言暗暗攥紧了手。

所幸目的地到了。

两人倒是吃了一顿十分安和的晚餐,安和的主要原因是傅程言只管认真吃饭,很少开口,甚至连唐浩初问的问题都尽量以嗯作为回答,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不是不想说,是不敢说,傅程言自认为自己也算是个聪明人,平日里跟手下人或客户谈话,都能掌控局面,引导话题走向,然而唐浩初比他更厉害,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循序渐进,甚至能让人意识不到自己被牵着鼻子走。他回答少年一句早上更习惯吃西餐就能被猜出他留过学,回答一句最近在看货币金融书就能被猜出他是经营钱庄的,再答下去,恐怕昨天穿了什么色的内裤都要被套出来。

唐浩初也知道傅程言不再说话的原因,没有生气,反而眉眼弯弯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