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不要走啊,不要丢下我……”
“郡主,郡主……”是云露的声音。
费力睁开眼,见云露正满脸焦急地俯在我身边看着我,呼,我大口地吐了一口气,原来刚才是个梦,心还“砰砰”跳得厉害。
“云露,我还要喝口水。”我对云露说道。
“噢。”云露点点头,又去给我倒了一杯水来,我接过杯子,喝了几口,复又交给她。
“现在什么时辰了?”我问道。
“子时。”云露答。
“郡主,你身上越来越烫了,我去找御医来吧。”云露又对我说道。
我摇摇头,再躺下,但觉得精神越来越恍惚。
“郡主。”云露叫道,我想回答,可噪子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朦朦胧胧,又陷入了梦里,这次好像在飘渺的天上,虚幻的宫殿,熙攘的人流,可是他们像没看见我一样,没人注意我,仿佛我如空气一般透明,我奇怪地盯着他们,突然一条巨大的猎犬向我扑来,张着大嘴,露出锋利的牙齿,“不要啊……”我大声叫道。
“不要乱动。”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我身边吼道。
嗯,心里一惊,睁开了眼,竟然看到耶律德光俯身在我面前,眉头皱得紧紧地。
“你……你”我噪子痛的说不出话,环视一下四周,没错,这是我的帐子,他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
“你惊奇什么,我在你的帐子里。”他理直气状地说道。
“云露。”我叫道,声音低哑,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心想云露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耶律德光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叫起来,这像什么话。
但他怎么来了呢?
“别叫了,我让她熬药去了。”他道,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
唉,叹了口气,我现在头晕的很,没力气跟他争辩。
“郡主,来快把药喝了。”云露已端着一个瓷碗进来,她扶我坐起来,将碗放在我面前。
我看了一眼,啊,黑乎乎的一碗汁液,不知是什么药。从小到大,我最怕吃药了,苦苦的,我情愿打点滴,可现在这个年代哪有点滴……
“看什么,快喝呀。”耶律德光说话永远是命令式的。
拜托,我不是你奴隶,也不是你的战俘,你冲我嚷嚷什么,我无奈地瞅了他一眼,他也看着我,那表情恨不得他替我把药喝下去。
算了,现在无力跟他计较,端起碗来,一古脑儿喝了个精光。
啊,好苦,是谁给开的方子,是不是放了十斤黄莲,云露看到我的表情立即给我倒了杯白水,就着她的手将白水也喝个精光。
云露收了碗,出去了,我瞅着他,大眼瞪小眼,顿觉有点尴尬,正想着怎样化解……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他扔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啊,我愣愣地坐在榻上,看着他转身出去了,每次对着他,局面总是出乎意料,我想他应该发火的时候,他却并不生气,当我觉得理所当然的时候,他却爆跳如雷,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真奇怪。算了,明天再好好问问云露吧,今天已折腾了半宿,我头痛欲裂,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