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时辰也不早了,今天去母乙那儿也去不成了,明儿早上再我问了问云露,绮秋怎么样了,云露说,每天止不住的流泪,也憔悴了很多,但总算肯吃饭了,我又叮嘱云露多让丫头们照顾她一些,这些天就别分派活给好做了,让她好好休息吧,云露点头应了。
喝了药,我又躺下睡了一会儿,睡来时,天已黑透,云露问我要不要吃饭,我点头起身,觉得身上已轻松许多,丫头们摆好饭,我坐下来一人无味地吃着,“云露,二少主下午来过没?”我抬头问。
“哦,听说一下午都在大帐里跟可汗汇报此次出访的事情。”云露立即答道,她到底是侍候过他的,不着痕迹地替他回了没来的原因,我又不是责怪他,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我撇撇嘴低下头,继续吃饭,吃完饭,小丫头们规置好了各自的差事,都打她们各自睡去了,我还不想这么早睡,兴许是下午睡多了的缘故。
我一人躺在吊床上随意翻着一晃啊晃啊,还无睡意,远处隐隐有野兽的吼声传来,更显四周的孤寂,时间如沙漏一点点流逝,帐里帐外还是沉寂一片,毫无声息,我的心也没由得变得焦虑起来,像在等待什么,又期盼什么,胀鼓鼓的……眼睛如着了魔似的从滑到帐口,目不转睛地盯着帐帘,一秒一分,一分一秒,不知过了多少个分分秒秒,可最终什么都没有,帐帘纹丝未动,没有高大的身形突然挥帘入内,带起一阵疾风,唉,我不禁叹息,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会沦落至这般狼狈不堪的境地……复又莞尔,难道这就是爱情吗?人说爱情是甜蜜如糖,怎会如此煎熬我的心?
一夜的时间在半睡半醒中度过,一大早起来,我吩咐云露赶快备饭,吃完饭赶紧母乙,好几天不见我去,他心里指不定怎么埋怨我呢,他千里迢迢寻我而来,或许当初从董乙嘴里说出来的话,他未必全信,现在亲眼见我几天不管不问,他心里肯定更加的伤心难过,我不想他伤心欲绝而回。
匆忙出门,和耶律德光撞个满怀,“你要出去?”他问。
“嗯,”我点头,侧身欲跃过他出去帐子。
他皱眉,揽住我的肩头,“病才刚好些,又要去哪儿?还是在帐子里呆着吧,有事吩咐奴婢去办就得了。”
他怎知我生病的事,不是一整个下午都在大帐吗?管他的,他的本事通天,还有他不知的事?我白他一眼,不耐烦地道,“放手啦,我有要事要办。”
“什么要事?”他继续追问。
“不要你管,你快去忙你的要事吧,我不耽误你时间了。”我赌气道,其实自己也不明白这气从何而来,只是见到他,就觉来气,想要泄一番。
“嗤……”他听到我的话,不觉弯了弯嘴角,嗤笑起来,唇边漾出优美的弧线,“你这话倒有几分闺怨的味道。”
“你……”我气极欲反驳他。
“好好,先进帐子再说,才刚好,别又让风吹了。”他边说边半钳制地将我拖回了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