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漪道:“雪涛兄呀!我们的徒儿都去闭关了,你怎么还是不让我进门?之前我们不是好好的吗?”
“放手!”
“不放,吾不放!”公羊漪抓住对方的袖子道,“自从顾青舟回来,我知你与他有悄悄话要说,我自觉避开,没打扰你们。可从那以后,你怎么态度就变了?是我哪里没做好,又惹到你了?”
“没有。”墨雪涛一噎道。他知道公羊漪这么别扭的人,放低姿态主动来找他,问他哪里做得不好,已经让态度卑微到极点。若不是想要挽回这二十年未见时光,在他们友谊中抹上的尘埃阴影,对方可以活得与他一样肆意潇洒。
这回是他任性了。不过墨雪涛本就是个任性的人。时间教会了他做一位温柔的师长,可是没教会他,如何跟彼此相互伤过的公羊漪正常相处。徒儿信任他,将顾前辈交给他照顾,就不能从他手里出纰漏。
他还不能完全信任公羊漪。
公羊漪道:“雪涛,既不是我的问题,顾青舟都离开画院好几天了。你怎么还……”
“谁说他离开了!他在避生死关,不能被人打扰!”墨雪涛捏住对方的手一紧,这时候反而不能放公羊漪出去乱说了。
“对——他闭生死关呢。”公羊漪改口道,“雪涛,自从青舟徒儿回来,你就完全变了,连门都不让我进。你我之间还有什么秘密不能说吗?难道你在房中藏了什么人?”
他为自己的想法一惊,视线落在了棋盘上。这棋分明刚下到一半。
“……”面对公羊漪控诉的目光,墨雪涛心虚到想打人。
“雪涛呀——”公羊漪眼神都变了,不过没有狗血的不可置信、伤心、悲愤,以他的心智,只是快速将自己原本想不懂的事情,全都串联了起来。
“论起来顾青舟也是我公羊漪的徒儿,他的事情我可曾向外界透露过一句?不管是他对外隐瞒的境界,还是我教会他修补绘心的手法。以我们的关系,我想为你分忧。难道我还不可相信吗?”
“我们关系一般。”墨雪涛反驳道。
“我与雪涛从小一起长大。你穿开裆裤时我就认识你了。”
“闭嘴。”墨雪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