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停了。
江沉忽然说道:“看你胳膊。”
千梧闻言低头,一阵风卷起袖子,手肘内侧浮现了两条并排的横线,左边蓝色,右边红色,随着风起而向上延伸,一直到手腕。风过后,又如退潮般消失,只剩下底部两条横线。
他把手臂抬近点,发现红色的那条线色彩浓郁如烂熟的罂粟,而蓝色却很淡,几近透明。
“我们是反的。”江沉说着伸出手,他的蓝色饱和度很高,红色却若有若无。
“长短代表数值,深浅代表天赋。每个人的初始数值都是零,但天赋各异。”老者仍旧在一下一下用力地撑着船,背对着他们说道:“天赋高,获取对应的神经数值就会比别人容易一些。”
千梧盯着他头顶宽大的斗笠看了一会,转头问江沉:“这是军部在搞的秘密试验?你让那个勤务兵把我打晕绑过来了?”
江沉放下卷起的袖子,“与我无关,我来之前刚拍到你的画,甚至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一眼。”
“是么。”千梧神色淡淡的,“可你听到刚才那些好像并不惊讶。”
江沉叹气,“那是因为我先醒的,已经听过一遍了。”
老者忽然又开口,“他没说谎。”
千梧:“……”
老者继续幽幽道:“没人能创造神经,是神经选择了你们,而你们永远属于神经。”
“……又来。”千梧往后坐下,皱眉不语。
“属于”这个词令他微妙地不舒服。而老头从刚才到现在,重复了两遍。
“那个声音管我们叫玩家。”江沉思索着轻声道:“所以这难道是一个游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