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梧安静走近,垂眸看着他写的。
“面粉:骨灰。
黄油:尸油?
葡萄干不明。
牛奶:脑/脂肪?
烘焙纸:人皮?
烤箱不明。”
每一个字眼都恐怖至极,但江沉手执钢笔书写时,沉着威严的气场压住了那丝诡谲。
他曾用这支钢笔给千梧写过情诗,也用这支笔在元帅和夫人的死亡判定书上签字。上学时千梧曾随手给他画过一幅肖像,他用这支钢笔在那副画的底下替他落款:来自男友千梧。然后放进钱夹里。
千梧还记得江沉重掌江家军权前半个月,第无数次争吵后,自己终于脱口而出分手。
那天江沉失手把这根笔掉在了地上。笔壳断裂,江沉蹲下去捡笔,很久都没站起来。
烛光下,钢笔尾端有淡淡的胶痕,看来指挥官先生并没有换一根新的,而是小心翼翼地修补了旧的那一支。
江沉是个恋旧的人,和他一样。
分手三年他们默契地回避见面,因为知道,一见即是深渊。
江沉终于发现他进来了,下意识抬手遮住字。
“有点 人,你别看了。”
千梧不过一笑,收回思绪道:“你写的和我想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