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子很悲伤,那是一种无需看清一个人的表情也能感受到的情绪。
虽然他仍和平日一样淡漠平静,但那股悲伤如同涌动的暗潮,在这人来人往的院内流动着。
千梧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正前方那间屋子。那里被临时用来做灵堂,棺材旁,跪着一个流泪的小男孩。
“他就是大儿子陈蜀了。”江沉走过来低声说,“你看,他果然和陈马是双生子。”
那个小男孩跪在地上,和昨天的陈马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只是两个孩子气质明显不同,昨天的陈马跳脱顽皮,陈蜀却十分沉稳。
“双生子是同一天出生的,只差了十二个小时。但听昨天胖二他娘的意思,陈蜀似乎更成熟一点,早上学,而且换牙也更快。”江沉继续说道。
一个路过的男人随口回答:“大家都知道啊,陈蜀比一般小孩稍微成熟和聪明点,但兄弟俩其实没差多少啦。”
他说着又叹口气,有点怅然若失:“陈马死了,大家倒是终于不用再费心猜这两兄弟谁是谁了,好可惜啊。”
千梧回过头看向他,“他们两兄弟关系好吗?”
“挺好的吧。”男人想了想,“陈蜀不太爱说话,这小孩性格就这样,对谁都是。陈马倒挺黏着他哥哥,走哪都屁颠屁颠跟着,也不怕被人嫌弃了,在我这吃饼还要打包一个回去给他哥呢。”
“你们在打听什么。”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男人脸色一变,匆匆低头说了声炼狱子大人好,然后便火速转身离开。
千梧回头,炼狱子站在他们身后,审视着他。
“昨晚炼狱午杀了你们那的两个人,是么。”炼狱子说着轻轻叹了口气,“都说过要你们注意点,不要惹他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