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食用之人。”它念念有词,一把将本就拉开的木窗又大力撑开,从洞开的窗口一跃而出。
口中喃喃道:“我好热啊,神明大人为什么偏没有救助我们呢……”
恐怖如斯的深夜,千梧却忽然觉得哀忡,下意识向前两步看出去,惊悚发现漫山遍野都是这些熔岩恶鬼。它们在月下山林间迅疾地奔跑跳跃,除了眼前这只落寞离去的,大多数嘴里叼着半残破的身体。它们边跑边茹毛饮血,仰头发出不知名的爽快呼声。
千梧看得仿佛入定,直到啪地一声,木窗在他面前关上,阻隔了视线。
江沉蹲着用手按那滑轨,蹙眉嘟囔道:“这恶鬼走到哪破坏到哪,这门算是拉不严了,半夜会有小蚊子飞进来咬你。”
千梧懵了足有五秒。
而后他缓缓低头看着半跪在地上修门的男人,用气声唤他:“喂 ”
江沉抬头,气声回答:“干什么?”
千梧轻叹一声,“你不害怕吗?少帅,淡定成这样,还管窗户?”
“它都走了。”江沉说着很执拗地用军刀刀柄把变形的滑轨翘了翘,将关不严的拉窗努力往深处推了一点点,小声说,“你害怕了?那还能睡着吗?”
千梧在寂静的深夜中默然无语。
在见证他抑郁失眠后,确保他能睡着觉似乎变成了江少帅人生第一要务。
鬼都没有他失眠可怕。
“红烛能用这么久,别西卜的牌子也肯定还能派上用场,只要是个吃人的法宗,我们就有很大胜算。我不是淡定,我是早就做好了盘算。”江沉说着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已经放温热了的凉茶递给千梧,“压压惊。”
屋里仍旧燥热得透不过气来,千梧后知后觉汗透全身,但却反而不觉得心里烦闷了。
他和江沉脚对脚坐在小几旁,江沉把唐剪烛拿出来摆上,在烛光中轻声说,“看来是我们脑子窄了,触发条件不是凉茶,而是贪凉。火山之上众生皆苦,偷凉之人才是亡魂猎杀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