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门关上的时候,裴念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她脚下的影子在晃荡,殷红的鲜血从裴念嘴角流出,裴念提起手,轻轻擦了擦。
她的语气很柔和,柔和得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
“我要杀了他……”她轻轻地说,“我一定要杀了他……”
“用最痛苦、最绝望的方式 杀了他。”
外面下起了雨,整座城市笼罩在雨幕下,无形的饿鬼在城市上空睁开了双眼,盯上了这个僻静的小洋房。
没有人知道在沈舒宁昏过去之后,游轮上发生了什么。
也没有人会知道,零号去了哪儿。
或许有人会知道。
轻缓冰冷的脚步声停下,坐在轮椅上的人冷淡侧过了头。
戴着手套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后,脸上的长疤横贯了整张脸。
“您不用再担心会出问题了。”
“因为您已经回到了你的躯壳。”
坐在轮椅上的人收回视线,垂眼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躺着的人眉眼锋利却也舒朗,闭着眼睛,没有任何的呼吸,睡得安详。
他就那样睡着,脸色苍白,仿佛永远不会醒。
他伸出了手,握住了对方的手。
躺在床上的人慢慢睁开双眼,轮椅上的人却落下了手,歪着脑袋靠在轮椅上,失去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