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杨啊,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脸有点黑,眼睛很亮,是个话唠……他对我很好……嗯……我们一起在孤儿院长大……后来他被有钱的人家领养走了,那家人也很喜欢他……他在那里过得很好,养父养母都很疼爱他……”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这个地方……”他将信放了回去,抱着膝盖,眼神放空,喃喃着:“我想看见他……”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知道我失踪以后……一定在找我,他会很担心我……”
时间到了,灯熄灭了,房间彻底黑暗下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零号坐在轮椅上,房间很黑,他看不到零号的表情。
“你的愿望会实现的。”
零号说。
少年的嗓音凉得像是冬夜里的雪。
却让人很有安稳感。
“你的愿望会实现的……”
零号的声音渐渐远去,就连他本人,也在缓慢的消失。
数不清的红线又从身后卷来,将他拖拽往黑暗中去,有人蒙住了他的双眼,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的愿望……”
“会实现的……”
他再次身处无尽的虚空之中,每一个、每一个都是他。
他们痛苦的挣扎着,从脊背处生长着新的羽翼,丝丝缕缕的红线吊着他们的手腕,仿佛一个个倍受煎熬的木偶。
沈舒宁醒了过来。
他昏睡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