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同光凝视着唇角淌血的他,沉沉叹了口气:“我从未倾心信任过魔族,为了提防你们对我和小北发难,所以在檀香珠和巫月婪身上都做了手脚。”
“蚀心草的药粉混合魔音咒,能够立刻封印你们的魔气,越是抗衡,内腑疼的越狠,”他侧过头,眸色晦暗难明,“若你们始终与我相安无事,我自然不会出手,只不过……”
“哈哈哈哈……”温舒窈按着越发疼痛的前胸,忽然张口大笑。
他笑着笑着眼眶便泛起红来,哑声道:“原来你从最初就在算计着我们,苏同光,你扪心自问,你可对得起我和左护法的信任,对得起他对你的情意吗!”
手臂上的五个血洞疼的锥心刺骨,苏同光的神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冷冷地望着他试图冲破毒素而未果,摇摇晃晃地跪倒在地:
“人魔殊途,既然我们生来便是对立的,又如何能和解?所谓情深义重,不过是空话罢了。”
他说完不再看温舒窈一眼,双手掌心虚抓,加强了魔心咒的效力。
后者顿时感到内腑一阵剧痛,再也无法维持妖形,闷哼一声跌倒在地,不省人事。
“此人当真是不可理喻,”聂弋气得柳眉倒竖,似乎对苏同光的惩戒犹嫌不够,
“先不论人族魔族自古以来便是对立的,他这般口口声声给你扣上绝情的帽子,又和道德绑架有什么差别?”
苏同光却摇了摇头,连点自己手臂上几处穴位止血,随后托住温舒窈的双肩,将他拉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
他又找了些杂物柴薪堆在温舒窈身上,确定从外表看不出有人隐藏在其下,才略微放下心来。
“大师兄……”
游思渚望着他,神情有些复杂。
师门中除了林夜北,就数自己和苏同光相处的时日最长,他当然明白,那人究竟有多重情义。
虽说温舒窈的指责纯粹是站在魔君等人的角度,却依旧对那人造成了极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