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丢还给他,却把他给套住了。
再玩了一阵,转眼之间也进了城门。
二月回暖,四处也热闹起来了。年前江南新织的锦缎要卖,明前雨前的茶水得订,洛阳的牡丹也须提前置办,西域新来了几样甜而不腻的果脯,年节后近一个月,解馋最好。
他二人早在城门前便下了马,生怕旁人碰着陈恨额上的伤,李砚一手牵着两匹马,一手还得紧紧地带着陈恨。
日头渐往西去了。
陈恨稍抬眸,在一派人声吵杂之中喊他:“爷。”
身边走走停停、经行过这么多人,却只有一个人这样喊他一声。
李砚亦是转头看他:“怎么?”
“饿了。”陈恨反手抓住他的衣袖,仿佛是循着饭香走的,“走。”
*
三十六陂春水,白头想见江南。
照理说,这酒楼该叫做春水居,然后它叫做
三十六陂。
从前陈恨说:“在长安做江南菜简直是暴利,大概有三十六倍。”
这里从前还是长安城里最热闹的酒楼,后来换了主子,那主子整日里在自家吃喝,全不管生意,逐渐的也就起不来了。
小厮迎上来,弯腰低头,将李砚手中的缰绳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