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不动,反倒靠得更近:“又在想什么?”
“都说了没有什么了。”陈恨偏了偏头,将半边脸都埋在软枕里,说话声音闷闷的。
“离亭。”
“我……”陈恨却问,“皇爷,忠臣贤臣,是不是生来就是给皇帝当刀子和挡刀子的?”
是。
烂熟于心的帝王心术告诉李砚,是。
他自己从前也说过这样的话 不看忠奸,单看有用无用罢了。
为臣者,理当把自己锻做帝王手中的一把刀。
要能伤敌,也能护主。
刀随主使,要削金如泥,要忠诚不二,要万夫不当。纵使有时要入鞘藏锋,要以刀试刀,要刚折卷刃,那也是理所应当,心之所往。
李砚将他抱得更紧,闷出一层薄汗也不松开分毫,李砚温声道:“怎么这么问?”
“没怎么,就是忽然想问问。”
“不是。”李砚定定道,“最起码,你不是。”
“可是我……”
生来就注定要站在皇爷身前,为皇爷挡刀挡枪的。
那是他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