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珣听完直接失笑,他隔空点了下小秋脑门:“那我是不用为找人家家长买家具而尴尬了,我得改成为了想办法去道歉而尴尬——帮助他人也要遵守基本法。”
小秋慢吞吞眨了下眼睛。像盛珣真的点到了他。
盛珣感到自己之前被小秋拿东西戳过的肩渐渐无端一阵沁凉,他反手过去按了一把,结果摸到一手柠檬草香型的湿滑。
“……小秋。”盛珣说,“你手上拿的是咱们家的洗衣液,瓶盖是不是还被你忘在了卫生间?”
诸如“咱们家”一类的词盛珣已经说得非常顺口,甚至经常因为说的太自然而无知无觉,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是在用一种相当亲昵的口吻跟小秋说话。
而说的人尚且毫无自觉,听的鬼就更没什么其他反应。
小秋只比盛珣更理所当然的把这份亲近全盘接收,他这才去看自己手里敞开的洗衣液瓶口,接着就把洗衣液往上端了端,跟在转身往卫生间方向走的盛珣身后。
“我帮你洗。”小秋主动申请弥补错误地说,“正好我也还在洗窗帘。”
盛珣忽然想要逗一下他,走廊上半真半假地响起一声叹气:“你这句话听着不太对。”盛珣一本正经,“宾语不够明确,不知道是想要帮我洗衣服,还是想要把我人也和窗帘一起洗。”
结果这话给他自己挖了坑。
小秋的反应不是立即为自己辩解,也没为自己话意被曲解而着急。
他倒是把盛珣的话给自行“理解”了一下,遂认为,这是一个邀请——盛珣觉得光是他负责洗衣服这种弥补还不够,人也需要他亲自弥补。
等稍后将脏衣服换下来的盛珣进了淋浴隔间,朦胧水汽很快随着水温升高而蒸腾起来。
盛珣正闭着眼睛站在热水下洗头,忽然,他就听见旁边摆着洗浴用品的置物架轻微响了一声,像是其中某个瓶子被按了一泵。
还没在混合着洗发水的水流中睁开眼睛,他接着感到自己被一只凉飕飕的手摸了一把。
盛珣:“……”
温暖水流中突然遇冷,是个人都要条件反射的紧绷一下。
盛珣顾不上洗发水会不会冲进眼睛的问题迅速睁眼,同时将那只还在自顾自移动的手给飞快逮住。
然后他发现自己也就只逮到一只手。
小秋实在是厉害,对方鬼还在外面勤勤恳恳做家务,盛珣关掉花洒后都还能听见从外间传进来的水声,但同时,洗窗帘加盛珣的衣服也不影响小秋腾出一只手来,是把他那只可以跟身体分头行动的左手拆了下来,摸到淋浴间内,还想为“洗人”的工作也搭一把手。
盛珣抓着那单独一只手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