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所谓的本家大概自持身家惯了,连求助做的都仿佛施舍,好像他们愿意与改了姓的“外家”联络,是褚室他们家的荣幸,特别喜欢在褚家人面前摆高姿态。于是两家依旧相处的极不愉快,见面没个好脸,却又出于某种原因,褚家即便觉得对面很有毛病,但在困住对方的问题上,还是频频伸出援手,从没说要置之不理。
“得。”老罗听到这里,他隔着小半张桌子的距离忽然一勾盛珣肩膀,将盛珣推到学弟面前说,“我先单方面宣布珣哥是你们家的编外人员。你们这明明自己吃亏,却还乐于助人的精神真是一模一样的,他不入驻一下你们家都说不过去。”
盛珣冷静将老罗强行勾住的胳膊推开,把他因为对方搭拽而倾斜的身体直回去。
他在小褚有点愕然的目光里问:“你之前那段时间突然很忙,说是家里那边有一些事,是不是也是因为同一个问题?”
褚室明显对老罗说盛珣该入驻自家感到好奇,不过他先老实回答了询问,点头道:“是,就是具体什么问题我也还是不清楚,两家好像都有意识的回避了小辈。”
不过小褚还提到有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是——他们两家的长辈间互相看不顺眼,沟通时特别容易吵起来,所以一来二去,反倒又经常需要通过小一辈来传话。
跟互相对暗号似的,他们让晚辈给彼此家里带去譬如“楔子松了”,“撞击一次”,“不□□宁”以及需要某某材料若干的信息。
“有时候如果是一些需要转交的实物材料。”褚室追加说,“也会让我们晚辈去取,然后转寄。”
他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背包,忽然又想起他早该给盛珣的犀角香囊还没取出来,并且他一不小心,跟开了话匣子似的叭叭冲人讲了好多家里的事,跟之前只想意简言赅介绍的初衷完全背离。
意识到这一点,小褚脸当即有点红,好像之前被太阳晒过的热度又去而复返。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一下讲的有点忘形了?”他脸上露出一点尴尬,小心观察盛珣和老罗的表情,“因为这些话平常也没有地方与别人讲,结果我有点收不住。”
“没关系。”
盛珣和老罗都对褚室摇摇头。
老实说,褚室讲的东西十分不常见,听起来不仅不觉得乏味,还自带传说故事一样的趣味性。
但再怎么听起来有趣,清楚这到底是学弟的家事,盛珣他们也没有过多评论或追问更深。
盛珣隐约觉得褚室应该是一个好奇心还算重的人,对方会从长辈们零星的只字片语里去自行拼凑信息,虽然对于“本家”的长辈不太待见,却也乐得去耐心见面及跑腿,为的多半也是收集线索,并试着自己从中找出关联。
但当然,这一部分的猜想他也只是在心里想想,也并不认为好奇心有什么不对。
听完小褚愿意开口说的部分,盛珣给确实叭叭讲了半天的对方又续了杯水,他便把话题转回到今天原本的正题。
这回没了其他因素干扰,褚室很快从小书包里找出他早想要给盛珣的东西。
“有了这批香囊,你在三年内保持能够看见的状态都不成问题。”褚室将东西转交时向盛珣保证。
他也许真跟盛珣具有某种“老好人”的共性,之前盛珣委托他去寻找更多犀角香囊,他向盛珣提起犀角香价格不菲时就期期艾艾。
这会,香囊他都已经费心费力为盛珣找来了,东西足量又优质,褚室却又不好意思提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