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烧烤香气和隐约夹杂的蛋糕甜腻香气里,盛珣就还忽然记起自己之前有过的一个想法。
那也是一个晚上,他结束实习回家,刚正式住进他家的两个娃娃正在客厅闹腾,小秋监管着它们不把家里折腾得过乱……而他当时想了什么来着?
噢,是了。
他当时想的是,他们有点像一个组合诡异的四口之家。
“……”恰逢店员过来上第三批烤串,盛珣从回忆里抽身。
他对对方客气的说了声:“谢谢。”
那盛得满当的托盘被摆在清理过一批签子的木桌中央,盛珣给老罗和小褚都分拨过去几串,自己却只新开一罐冰啤,在吹进店内的夜风里灌了一口。
这个天喝冰饮已有点凉,像小褚手边的那几罐都是常温的。
但盛珣却觉得,他这会喝两口冰的正好。
褚室在第一把烤串上来时就被老罗骗着给盛珣敬了酒,截至此刻,他手边总共有了四个空的啤酒罐子,是眼神都已经开始发飘,思维好像也逐渐跟不上桌上谈话节奏,只一张娃娃脸上挂起了缥缈的微笑。
老罗说起“二十二”和“民政局”都已经过了有一会,他虽然性子直,却也不是个完全的傻子,知道哪些话题别人不想提便也不去深究。
盛珣和老罗都换了话题,开始闲聊起最后一年的学习安排,又随意提了提学校里其他熟人的近期动向。
结果小褚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加载,这才接收完毕老罗之前给的信息。
他突然张口说:“是盛学长在考虑找对象了吗?”
盛珣:“……”
老罗:“……”
老罗忍不住扭头看了学弟一眼,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弟弟,这话题都过去多久了,你不会是才反应过来吧?”
然而小褚就真是才反应过来。
并且他此时不仅接受信息慢,处理信息也慢。
老罗和盛珣的态度无疑都在告诉他,对象的事已经结束了,他们没再聊这个了,可是酒精侵蚀着小学弟的神经,他的思维进度条还稳稳走在那卡顿的岔道上。余希疃碓挣离。
他自顾自的保持着缥缈微笑,又继续说:“别担心,我这就送一张姻缘符给盛学长,它可灵了,如果你遇到跟你牵着红线的人,它马上就会起反应,保证让你第一时间知道。”
不得不说,褚室这副模样,就特别像一个在夜间出来摆摊做玄学推销的。
旁边桌有人听了这话,扭头看见褚室一张犹带婴儿肥的娃娃脸,全然没把他的话没当真,但开玩笑的逗了他一句:“小同学,要真有这种好东西,你怎么不早一点送给你学长?”
那一桌跟盛珣这桌隔得还算近,之前老罗大喇喇祝盛珣生日快乐,于是他人也知道盛珣是今天满二十二。
那人就还笑:“你要早一点送这么灵的符给人家,至于快到毕业还没对象么?”
褚室继续一脸缥缈,他看对方一眼,回答:“因为我们如今是法治社会,不能向未满法定婚龄的人兜售姻缘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