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奎仿佛双腿上了马达一般从村口赶过来的时候,盛珣就刚好还沉在自己的情绪里。
他一开始没留意褚奎的到来。
因为小秋飞快变回手蹿回了背包,却是在进包后似乎发觉了自己溜得太快,令人情绪不太好。
鬼手就又在包里贴着包壁戳戳点点。
然而又因为这回,盛珣包是单手拎着垂在侧边,没背在背上。
小秋卖力在包里写字……他的手全划拉在盛珣大腿。
盛珣才从说不出的空落抽身,人还卡在怅然若失的边缘,小秋换了一种方式马上表明存在。
……这存在感好像一下就又太强烈了点,令本质上还是个二十岁出头年轻男性的盛珣感觉十分微妙。
“这是荒村给历年每位新娘准备的喜服。”盛珣对褚奎说。
他借着正事转移注意,收起自己所有杂七杂八念头。
其余褚家人与池家那两位随后赶到,他们同样为这里的环境所惊。
队里大多数人——简单来说就是除池家二位以外的人——也都对盛珣的平安表示了惊喜,并七嘴八舌的问起盛珣率先一步入潭的经历。
盛珣掩去了小秋和两个器灵娃娃的痕迹,给了一个删减重要人物后仍然逻辑合理的事情版本。
“可……”队里有人迟疑着不敢相信。
他环顾四周:“这都是你独自做到的?”
不说别的,就单拎三点出来——
基本烧遍了全村的那场大火。
快被清缴一空的恶鬼。
还有这砸得快看不出本来模样的祠堂。
这三点能做到其一已是功力深厚,更不要说三点齐齐拿下,完成它们的还是同一人了。
这人问出的也是在场大多数人的疑惑,就连对盛珣观感不错的褚商也不敢立即相信。
褚奎倒是有心要帮盛珣说话,然而他也缺乏证据,知道这种场合下不能强行“帮亲不帮理”。
“莫非你是还有个非常厉害的好帮手。”池怀明记着之前池家铜钱的轻响,他托着声调,阴阳怪气道,“不过……因为对方的身份有点问题,所以要藏着掖着,见不得人?”
这话跟直接说盛珣“鬼喊抓鬼”,身边带着力量强悍的邪物也没差了。
池怀明还在拿盛珣当沉不住气的愣头青,他当然也没有证据,之前铜钱发出的响动轻而短促,就连身旁族人都不确定铜钱是不是真的响了。
他虽说为人跋扈,可敏锐度却不差,总觉得哪里不同寻常,看见这里的环境完全不像盛珣能一人造成,他就故意先扣个罪名,试图“诈供”。
但显然,盛珣也不是什么好诈的对象。
盛珣甚至比同龄的许多人都要更沉得住气许多。
池怀明当着一众玄术师的面阴阳怪气,借着怀疑的由头扣帽子。
帮手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