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好现象,林君盛发自内心的为这人高兴。
“下周五有个推不开的舞会,我可能没办法按时来。”
林君盛提前向人汇报着自己行程,这样的事在他十四岁之后时有发生。
他是林家的独子,有着一对一的家庭教师,又还在读一所融合了西洋办学理念的学校。
舞会,社交,学习以及训练……这些东西偶尔会让林君盛显得离池暮轻很远,它们对池暮轻来说,俨然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
于是为了削弱这份距离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林君盛就已经习惯主动上报行程,让对方知道自己动向。
下周五如期而至。
那舞会社交色彩浓重,灯火在夜色初至时便点燃街景,有着落地玻璃窗的宴会厅里悬挂着三层式的水晶吊灯。
光线落入盛着琥珀色酒液的玻璃杯,折射出的光偶尔晃人眼睛。
乐队在演奏舞曲。
这样的环境里,林君盛却想起池暮轻的小院。
他在浮华场上想一个安静清淡的人。
“你不专心。”正与林君盛跳舞的女孩说。
林君盛轻轻眨了一下眼。
他的手恪守着社交礼仪落在它们当在的位置。
女孩也不等他开口,她踩着音符做了个月亮转,然后又道:“你的注意力不在这,但我猜你要看的人一定也不在这里,因为你的目光落向远方。”
这真的就是个机灵又通透的女孩。
这种舞会,来宾无论如何也要下场至少跳上一曲,而这一曲便等同于昭告周围的人——你确实是来参加舞会的。
跳过这一曲后,接着无论是去拓展社交,还是去接触目标人物,又或者与谁约好了在宴会厅某处交接信息,便都不会再招来过多关注与疑心。
女孩让林君盛顺利完成了“跳一曲”的任务,他在舞池中央刷了脸,又去与几人碰过杯,与五六人谈过话。
那些推杯换盏是社交场上的必须,林君盛酒量一向不差。
不过这天宴会散场,他臂弯里勾着外套准备离场时,他却觉得,自己今天像有些醉了。
夜风沁凉,这又是一年深秋。
林君盛手里提着自己的羊绒大衣却不想穿,宴会厅内外的温差让他袖口的金属扣都迅速蒙上层寒气,他像感觉不到冷,在冷风中兀自站了片刻。
司机耐心候着,好不容易等他上车,却得到自家少爷一句:“往城北开,去池家。”
“池家?”司机就明显愣了神。